刚说出口,她猛然领悟到了什么,突然住了口,不再往下说。
项云瑾却是勾起了嘴角,看着她,“我为什么要什么?怎么不把话说完?”
“我爱说不说,你管得着我吗?”风清漪赌气道。
项云瑾也不在意她这突如其来的脾气,站起身,将自己的手下唤了来问话。
“画?”那侍卫仔细回想,“的确是有那么一幅画。就是王爷在珍馐斋碰到范文浩的前一天,属下盯着他进了皇宫,出宫的时候,他手里就拿着一幅画。”
“宫中?”项云瑾隐约觉得这件事似乎并不简单,海棠图并不罕见,画坊书舍里多的是,要挑一幅出色的并不算难,何必要大费周章地去宫中求?而更让项云瑾在意的是,最近这些日子,一向喜欢在外面吃喝玩乐的范文浩,最常去的地方竟是皇宫……
“去宫里查探一下,那幅画他是从谁那里得来的。以及,他每次进宫都去见了谁。”
“是。”
坐在回珍馐斋的马车上,风清漪看着身旁之人,几次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说吧,总是憋回去,不难受吗?”
“嗯……其实,人有的时候呢,是不太能搞得清楚自己心里的想法的。打个比方吧,那些说书先生总爱讲些英雄救美的故事,但其实呢,那些姑娘们一开始并不是真的喜欢这个英雄,只不过是出于感激,一时的冲动罢了,这感激跟真正的男女之情还是差很多的。等两个人真正成了亲,感激之情渐渐褪去,才慢慢明白过来,哦,原来我并不是真正喜欢这个人,只是想报答他的时候,已经晚了。”
项云瑾听罢,只淡淡睇了她一眼,“我没那么蠢,以至于分不清感激之情和男女之情。”
“不,不,你别冲动,你再仔细想想,有时候人一旦陷入自己预想的情绪里,就会很难抽离出来,就算你自己误会了,你身陷其中,也是察觉不到的。”
“我觉得这番话应该送给你,你得要好好想想。”
……
管郦正做着一场好梦,却隐约听到耳边有人在唤自己。
“郦儿,郦儿……”
是姑娘的声音。
管郦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不由被吓了一跳,风清漪就坐在她的床边,而屋内一片漆黑。
她立刻将灯烛点上,满是不解地看着床前的风清漪,“姑娘,你这大半夜的不睡觉……是有什么事情吗?”
“郦儿,你说……六界为什么不能通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