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它万万没想到梦儿竟会随那书生而去,它不懂,梦儿认识那书生才不过半年,半年能有多深的感情?竟至为了他而舍弃生命?
风清漪此时朝着赵二公子身后的仆役看了一眼,他早就取了火盆回来了,只是一直没敢吱声。
风清漪朝他招了招手,那仆役立刻上前,此时风清漪在他眼里已经如同神仙一般了,哪里敢有丝毫违背。
“搁在这里,把火点上。”
那仆役立刻照做。
风清漪蹲下来,拎起那件喜服,“你始终都在自说自话,半年也好,十年八年也罢,总归,那位姚梦儿姑娘心里的人不是你,总归,是你害死的她。再算上赵家大公子、之前的那位梁家公子,以及受你连累被冤死的梁公子的新娘子,你一共沾了五条人命,死不足惜。姚梦儿已死,这衣裳也成了别人的喜服,对她已无任何意义,既然你如此喜欢,那边同它一起灰飞烟灭了吧。”
普通的火自然是烧不死一个精怪的,风清漪将那件喜服扔进火盆之后,直身站起,闭目捏诀。
众人瞧着只觉得神圣极了,也不敢上前打扰。
及待火舌将那件喜服吞尽,风清漪方睁开眼睛。
“这……它真的死了吗?不会再出来作祟吧?”京兆尹略不安地问道。能开口说话的精怪,妖力应该不弱吧?万一它死而复生怎么办?
风清漪瞧了一眼火盆里已经被烧成灰烬的喜服,“都已经灰飞烟灭了,还怎么出来作祟?”
说着,风清漪看向邢元清,“如今事情都已经清楚了,可以把他给放了吧?你们若是还有疑问,尽可以去查一下当年那个叫姚梦儿姑娘,看看是不是确有其事。”
京兆尹哪里还有怀疑,所有的事情方才都已经说得清清楚楚了,立即命衙役将邢元清给放了。
邢元清站在那里,整个人仍是木木的,这件事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让他一时还回不过神来,而这两天一直萦绕在他心头的疑惑也没解开,那就是风姑娘为何要帮自己?
风清漪和项云瑾一起走出赵家大门,回头看了一眼,风清漪也不免唏嘘,“真是作孽,害得这么多无辜的人被连累。”
赵老爷和赵夫人痛失嫡子,新娘子刚进门就死了丈夫,还有之前那个梁家……哪个不是无辜被连累?
二人正要坐上马车离开,邢元清却从后面追了上来,“风姑娘请留一步。”
“邢公子还有事?”
“我想知道风姑娘为何要帮我?”她明知道自己曾经帮过栾小姐做事,而且如今也去常去牢里看栾小姐,她应该十分讨厌自己才对,为何要出手帮自己洗刷冤屈?
风清漪闻言朝着邢元清笑了笑,眼神里藏着狡黠之意,“如今邢公子每晚睡觉,身边还会随时放着锣鼓吗?”
锣鼓?邢元清愕然,她怎么会知晓此事?难道是栾小姐告诉她的?不,这不可能,她跟栾小姐势同水火,栾小姐怎么会将此事告知于她?那她是怎么知道的?
而风清漪显然无意为他释疑,转身便上了马车,项云瑾瞧了一眼邢元清,也弯身进入车厢内,“你方才说的锣鼓是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他睡觉时会随身搁着?”
他可没忘了当初她作为‘栾心逸’时故意利用邢元清让自己吃醋的事情。不过,眼下看来,他们两个之间显然还发生了不少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风清漪笑着凑近项云瑾,“我怎么好像闻到了一股酸味儿啊?”
项云瑾托着风清漪的下巴轻吻了一下,嘴角也勾起一丝笑意,“老实交代。”
“就是那天我有事找邢元清帮忙……”没什么好隐瞒的,风清漪把当天在邢元清家发生的事情都跟项云瑾说了,而后笑着道“他现在脑子里肯定乱得很。”
邢元清的脑子当然很乱,他心里有一个很疯狂的猜测,一个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