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日整日都呆在卓府的后院,从不外出。
她有多久没有见过他们了?
整整五年多了吧……
秉文见姚美珍的面上有着动容之色,接着循循诱道“文淑今年刚刚及笄,你身为人母,这么重要的日子也不见她一面,她的一拜与聆讯皆要由她伯父替你完成,你心中可会惋惜。”
姚美珍的双眼蓄满了泪水,她的女儿都要及笄了,转眼间便到了可以嫁人的年龄。
如今出落的该是亭亭玉立,温婉可人吧。
毕竟她从小就生得一副美人坯子。
难得的是,还如此乖巧懂事。
她从没想过能去参加文淑的及笄礼,她的心中何止惋惜……
可是,她还有心吗?
早在五年多前,她的良心就没了。
“还有你的儿子文康,你可知道。五年前的那一夜,他目睹了一切。”秉文见她面如死灰,言词便狠厉了起来,出言激道。
“怎么可能?”姚美珍本能的出言反驳,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秉文冷哼了一声,对着她疾言厉色“那时他才不过六岁,睡在你们房间隔屏的里屋,半夜听到父亲的叫声惊醒,起来便看见了卓先德从他父亲的肚子上拔出针来。”
“不可能,不可能。你胡说,你胡说。文康分明与往常一般无二,我告诉他父亲出门远游,他也深信不疑。”姚美珍的状态又癫狂了起来。
她的手伸出铁栏,试图抓住秉文的衣角,却终究只是徒劳。
秉文面露鄙夷之色,看着她不停挥舞的双手不屑道“那是因为你生了个好女儿,霍文康告诉他姐姐,父亲不是远游是被人用针扎死了。霍文淑捂住了他的嘴教导他,那是大夫再给父亲看病,父亲确实是远游了。”
“不!你骗我!!”姚美珍再一次脱力坠地,瘫坐在那里。
倚着牢栏,不停重复着“骗我”二字。
“你以为此事是如何被揭露出来的?那时因为霍天炀的尸体。在我的院中碰巧被挖了出来,而他死前穿的那身袍子的衣袖上,绣着一朵莲花。大理寺张贴的认尸公文上,附了那副刺绣的花样,被你的女儿霍文淑看见,认了出来。”秉文眸光一片冰冷之色,字字如矶。
姚美珍用手捂住了双眼……
当年,她就是怕女儿会出言问她,父亲出门远游,为什么没有穿她绣的那件衣袍。
是以,五年前的那一夜,她才特意给他穿了那件外袍。
谁曾想……
真的是因果循环,逃不了的罪孽。
姚美珍泣不成声。
彻底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