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藤攀着玉石的栏杆外开遍春鹃,花影风动,在这样的天气中灼灼欲燃。
一身大红裙裳的夏初伸手示意茵芋和结香驻足,她走在树下,点点在旁欢快的来回穿梭,一人一狐比那遍地的春鹃更加艳丽。
边定看着女子从那屋内出来向着自己走来,最后竟然伫立在他面前一瞬不瞬的望着他,不由木讷的后退了两步,微微侧过头去开口问道“姑娘,那里面的人,什么时候出来?”
夏初朝着他侧目的方向歪了歪头,露出几分天真的可爱。
边定莫名心中一慌,只觉这笑容迷眼,又带着一股说不出的熟悉之感,左胸已经被身前的女子伸出食指,一边戳着一边对着他道“你说什么时候出来?出来!出来……”
边定被他戳的第一下本能的伸手准备挡开,可听见了她开口的嗓音后,那张一本正经肃着的面庞瞬息崩的四分五裂,一双眼睛惊得深深突出,被她戳的频频后退。
口中呜咽着一个‘你’字,你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你是不是眼瞎?”飞廉双手环胸走上前来,终于有机会对着边定将这句话还给了他。
夏初扭头白了飞廉一眼“你怎的这般小气。”
飞廉耸了耸肩,还是一副得意的模样对着边定道“你该叫我一声什么?”
边定这才反应过来,之前飞廉跟他打的那个赌,面色越发难看了起来。
夏初不知道他们二人之间还有这么一茬,见飞廉好整以暇倨傲的看着边定,偏生边定还闷不吭声的没有反唇相讥,不由出声替他解围“走不走了?”
飞廉只顾看着边定“愿赌服输,他喊完了咱就走。”
边定的头越来越低,耳根都臊红了起来,声音如蚊蝇一般“大爷。”
他叫什么夏初反正是没听清,但是看着飞廉在旁捧腹大笑乐不可支的模样,她也知道边定吃了亏,眸光凉凉的上下扫着飞廉。
飞廉倒也识趣的极力忍笑,对着夏初请了一礼,只是在前领路的身姿时不时的抖动,让跟在后面的边定,周身不停泛着杀意。
夏初原本还饶有兴致的缀在边定身边,旁敲侧击的问他刚才到底喊了什么。
边定心中腾着被她欺瞒了这么久的怨气,狠狠的想要剜她一眼。
结果,目光触及到她妆容之下长而浓密的睫毛,如蝶翅般覆着那双春露般的眼睛,眸中还潋滟着不解之色,那一记眼刀瞬间又飘去了飞廉的背后,恨不得给他盯个窟窿。
夏初原本打趣的笑颜,在看到长廊尽头处一抹蓝色的身影而逐渐面色怔然。
月风挽站在花厅的光线最强之处,午时的阳光斜射进去,照得他一身通透,无瑕无垢。
飞廉拉着边定不知何时驻了脚步,只余夏初一人缓步向着他迈了过去。
出了游廊的夏初沐浴在春日艳阳中,穿着一身大红色的衣裙袅袅走来,如同风中初发的一枝豆蔻。
艳华灼灼,光彩逼人。
去年今日,加上此刻,月风挽也不过才是第三次见她穿了女装。
第一次,是东郊围猎,梁王带着她一身大红宫裙惊艳亮相。
第二次,是订婚宴席,她一身大红礼服,贵重华丽却又繁琐无比。
所以这第三次,月风挽也给她选了各种式样的大红裙裳,那如血的颜色,在骄阳的照射下,宛若他心上的一颗朱砂。
夏初在三尺开外的阶下驻足,他们隔着一地的落花,望着彼此。
距离上一次见面三月有余,却感觉已经恍如隔世。
他那张绝无仅有的容颜仍然俊美的惊心动魄,略显沉郁的浅蓝色双眸与身上天边蓝的镜花缭绫,越发衬得他整个身影皎洁出尘,如同清空之云。
而她瘦减了三分,连日的奔波与煎熬,红妆遮掩了她的苍白憔悴。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