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那被称为‘女王的裙边’的起始之城。”
为什么对个小破城市你们都有这么些奇奇怪怪的称谓?江瑞灵感到一阵头疼。
“我们只是靠打鱼为生的愚昧之人罢了,尊贵的代行者殿下,”年轻渔民窥视着她的脸色,声音微颤,“我们未曾料想代行者殿下会自深海之中降临,窥视您神圣的躯体并非我们的本意……”
真是个有文化的渔民,把“用渔网从海里捞起一个”说得这么文雅。
江瑞灵正在腹诽,却看见那个年长的渔民瞳孔蓦地缩小。
不知为何,他的表情变得十分扭曲。恐惧的情绪从他脸上的每一条皱纹里爆发出来,令瞧见的人心生不安。
怎么回事?我身上又怎么了?
江瑞灵刚开始感到混乱,就发现恐惧的源头并非是自己。
年长的渔民惊恐地瞪视着远方,伸出手臂指向的海面。年轻的渔民也被他突变的表情吓到,顺着他的胳膊看去。
紧接着,他的喉咙里爆发出惊惧的尖叫。
如果说先前他们对自己的态度是面对远比自己崇高的存在的“敬畏”,那么此时此刻,他们的情绪就是直面死亡本身的极度惊怖,就像是下一瞬间死神就会挥舞着镰刀砍下他们的头颅。
江瑞灵后背炸起一阵恶寒,转动僵硬的身体,望向他们所看的方向。
一瞬间,她以为自己见鬼了。
狂风骤雨之中,海面升腾起浓雾。雾气中隐约可见一片巨大的礁石,礁石之上立着一个长条的影子,竟分明是个人形。
那道漆黑的人影立在一丛接着一丛高高跃起的浪涛之中,悄无声息,散发着不祥之感。
苍茫海面之上,除礁石之外别无他物。那个人是怎么站上了那片礁石,又是怎么在狂暴的风雨中站稳了自己的脚步?
“漆……”惊惧的声音从年轻渔民的喉咙中挤出,“漆黑的禁术士!”
无人操控的渔船被狂风挟着冲向礁石,急速拉近的视野里,江瑞灵看见那人披着一身漆黑的长袍,兜帽下露出苍白的下巴。
冰冷的恐惧透过身体的每一个毛孔向体内钻去,每一丝理智都在叫嚣着要从大脑中奔逃四散。
她无法解释自己为何会如此恐惧,但那个人影的存在本身似乎就是阴冷、恐怖和不详,他的存在就是死亡的象征。
在无与伦比的恐惧之中,她看见那个人影抬起了下巴,转头朝向了自己。
她的视野里,礁石上的人影骤然消失了。
伴随着袭入大脑深处的呓语,巨大的黑色法阵扩散开来,覆盖了同样漆黑色的海面。
下一瞬间,那个人影闪现到了她的眼前。
“咳……!”
被掐住喉咙的同时,她看见了一张苍白的面庞,和那双眼睛下方如同刺青一般的、只看上一眼就令人深感污秽的奇特文字。
那双冰冷的眼睛是琥珀色的,如同黄昏薄暮。
她无法呼吸了,双脚也离开了甲板,身体高悬在半空之中。
单薄的渔船撞在坚硬的礁石上,碎裂成无数木块。两条人影甚至连任何声音都没发出,就被卷进了深海漩涡之中。
男人的手无情地掐紧,空气逐渐从肺部流失,恐怖而熟悉的窒息感支配了她的全副感官。
眼泪不受控制地自面颊上滑落,她拼命掰着男人的手指,不成形状的声音冲出喉咙
“我……不想……死……”
施加在喉部的力量骤然消失,天旋地转,她摔在了地上。
江瑞灵捂着喉咙痛苦地咳嗽,求生的本能令她顾不得疼痛,拼命地向后缩去,远离那个浑身漆黑的男人。
视野恢复之后,她看清了自己的所在之处——这是一个临海山崖的洞窟,洞窟外是惊涛骇浪。
高大的人影立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