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也不敢说话，只能不断偷偷观察他的神情。

不知为何，路彻尔先生今晚出神的时间特别长。

终于，他站起身来，抛下一句“我明天去秘法分会办理退学手续，你以后都不用去了。”

“别！路彻尔先生！别！”瑞急得差点从床上弹起来。

路彻尔上下打量着她，像是在打量一个白痴。

“我保证再也不会有下次了，我不会去那种危险的地方了！”

“哦？”路彻尔冷笑一声。

“真的！今天的遭遇让我……”

“闭嘴，可以吗？”

路彻尔语气冷淡地打断了她。

瑞不由得一怔。

尽管和路彻尔相处的时间不算很长，但在她的印象里，这个素来散漫的青年是第一次用如此冷淡的语气和她说话。并且，此时此刻那张脸上流露出的焦躁情绪，也是她此前从未见过的。

“你是真的觉得，自己死了不会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任何痕迹，是吗？”路彻尔望着她，冷冷道，“你觉得不会有人因你的死受到影响，是吗？”

瑞一时间哑口无言。

无法开口，是因为心底涌上的强烈触动。那并非委屈，也并非愤懑，而是一种更加温暖也更加令人哀伤的情绪。

原来，在这个世界上，确实是有人在乎着她的。而在此前，她从来没想过这样的事。

但她更明白一件事，那就是正因为如此，自己更加要说清楚自己的想法。

她也要将自己的想法传递给对方。

“我……我很抱歉之前让您担心了，”她轻声道，“但是，路彻尔先生，您可以暂且听我说吗？”

路彻尔别过脸，望向窗外。

“今天的遭遇让我产生了很多新的想法，也让我更加肯定自己过去的一些判断。”瑞认真道，“这个世界远比我现在的生活要广阔得多，不仅有美好的、温暖的事物，还有种种异常的、危险的存在，而我只是因为一直以来都生活在您的庇护之下，所以看不见世界的暗面罢了。但是，这样是不正当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注视着路彻尔的眼睛，“现在的我，即使清楚地知道您每天都在与危险周旋，也无法为您分担任何烦恼。但只要持续加深对‘异常’的了解，或许这种状况有一天就能改变。我希望……未来的自己能够成为比现在的自己更加强大的人，不会让您后悔曾经担任过我的监护人这件事。”

她说着说着一愣，发现自己第一次把一直以来潜意识里都在考虑的事物说了出来。

好羞耻！

当她意识到这一点时，发现路彻尔也正在注视着她，微微眯起狭长的眼睛。

瑞不由得感到脸上一阵发烧。

一阵沉默过后，路彻尔哼道“听起来不像是知道自己错了，更像是今后也要继续追逐危险的宣言。”

“哈哈哈！”瑞干巴巴地笑了几声，“怎么会呢！”

大概是照顾她尚且是个病人，路彻尔没有和她争辩，只是转身拧暗煤气灯，淡淡道“休息三天，之后再说。”

“好的好的。”瑞点头。

她乖乖躺到床上，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挣扎着坐起来

“路彻尔先生！”

金发青年刚拐出门外，听到她的呼喊，回过头来“还要干什么？”

瑞神采奕奕地朝他张开两只胳膊。

“来握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