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手抱头蹲在地上,歪头说。
“刘开,你带俩人,把赖猴子一只手拷到方向盘上,让他开车,陪章记者到树林里取一箱文件。”
崔鹏分派着任务。
被叫刘开的警察押着,赖猴子用戴着手铐的两手,揪着裤子,趿拉着皮鞋,上了汽车。
他鼓捣了两下,发动了汽车,把车开走了。
崔鹏顺着他们开走的方向望去,远处来了两辆汽车。
“大家注意,来了两辆车,这里留下三个人看守嫌犯,其它人跟我来!”
崔鹏怕是林亮返回了,带着一群人,埋伏在了车后和树后。
何志伟坐在自己的车上,透过前风挡,也能看出来车情况。
“何探,您肩上,肩胛下胳膊上各中两枪,弹头都嵌入了,我现在给您酒精消毒了,可能会疼,这也没别人了,你可以喊出来了。”
消毒的时候,看着伤口周围的肌肉都在颤抖,包扎的警察,劝何志伟别硬撑了。
“你用镊子夹出来不行吗?”
何志伟觉得有羽绒服阻挡着,这种铁砂打的不会太深了。
“我没麻药,而且子弹打的都很深,要到医院做手术了,还好,子弹离心脏和左肺还有一点距离,所以您很幸运。”
“是啊,如果不幸运,我就该交到他们手里了。”
何志伟指了指车前的来人。
“他们是谁啊?”
给何志伟包扎的警察问。
“法医!”
给何志伟包扎的年轻警察没笑,这个笑话太冷。
“您不怕死!”
“怕的要命,但怕死也解决不了问题啊。我和那个老东西一样,百无禁忌。”
何志伟觉得,与其费尽心机管住嘴,不如小心翼翼地管住腿,不居危墙之下,躲开是最好的办法,但有时也真躲不开。
“小尾巴,听说你中枪了,用不用我来检查?”
薛神医的话,永远是让人苦笑不得,他的眼里大概就是肉和器官。何志伟用右手裹了一下自己,他有点冷。
“你这小老头能不能多留点口德,让自己多活两天,多喝几顿小酒啊!”
这老家伙没有老人样,得管。
“我打报告了,说自己开始犯糊涂了,申请结束返聘,但领导没批,他们说,人手不足,让我再干一段时间。”
薛小华自己也没想好是不是真要退。
“老薛头,你还在耿耿于怀罗钺铭的尸检报告?她有过堕胎,你在现场都告诉我了,我看报告里没有,就以书面报告为准了,也是我的疏忽。该给你打电话问问就好了。”
何志伟替薛小华承担责任,是想让他好受一点。
“算了,不说它了,但您这是演的哪一出啊,我们正在吃饭,就说你和嫌犯发生了枪战,有人员伤亡,我们就急急忙忙赶来了,刚才你们的崔鹏说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听说是铁砂弹,中了几颗?”
薛小华一改戏谑的口吻,认真地问。
“六颗!”
崔鹏代替何志伟回答。
“嚯,这不被打成蜂窝煤了吗?”
薛小华的嘴,消停不过一秒。
“有五颗没穿过!”
包扎伤口的警察说。
“打破伤风针了吗?”
“我们的急救包里没有破伤风针。”
崔鹏说。
“那还赶紧送到医院?”
薛小华带有埋怨的口气。
“救护车没到呢!”
崔鹏解释说。
这时,章一楠带着人,把箱子取回来了。她猛然看见,薛小华站在那里和何志伟聊天,心中发怵,有点不敢过来。
“这是章记者。”
何志伟这时已经都被包扎好了,他从车里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