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看守所回到警队,何志伟感到撮火,铁证居然被尉迟文号这么简单废掉,果然是孤证难成,只是没想到这么轻易被对方化解,不想让他出来祸祸别人,但证据为王,这种有瑕疵的证据,就形不成如山铁证。
“你去看一下,痕迹那边在项链和戒指上,提取到没提取到罗钺铭的dna?”
何志伟吩咐着,还有一天多的时间,尉迟文号就该被放出来了,即使是提取到罗钺铭的dna,证明这是罗钺铭的遗物,那也扣不住尉迟文号了,何志伟还要从长计议。
留文打开电脑看着,浏览着网页,然后说:
“何探,有了,但还没与罗钺铭的dna信息进行比对,我现在去一趟痕迹处理中心,做一个比对。”
留文说完,穿好刚脱下的衣服就走。
刚要出门,又被何志伟叫住:
“别忘了把戒指拿去作价。”
“现在就要作价吗?”
留文有些疑惑,案子万一破不了,作价也白搭。
作价是为了量刑的依据,如果附带抢劫罪,单就靠作价高低,就构成不同的量刑标准。
“做!挖地三尺,老子也要把他的老根挖出来。”
何志伟在心里咬着牙,嘴上却没有恶狠狠地样子。
“谁的老根?”
崔鹏有些不解地说。
“当然是尉迟文号了!”
周详插嘴道。
“但是他有不在场的证据啊。”
崔鹏的理由十分充分,但看事物不能僵化,更不能听信被询问人的话,要分析判别,更要核实。
侦查人员思想上一旦出现懒惰的现象,就可能造成误信,产生懒性,导致线索丢失,最后让案件变成死案。
这是刑事侦查员的大忌。
思想上偷懒,就会产生懈怠厌战情绪,而且这种情绪就会蔓延,崔鹏这两个多月,虽然进步不少,但是,不爱动脑的惯性思维,一时难以根本改变。
“他一个局外人,介入的事情太多了。”
何志伟感到事出反常。
“你不是说不能凭主观臆断办案吗?”
崔鹏倒不是揭何志伟的老底,他只是想判定哪个更好一点。
“这些证据,虽然不充分,而且指向模糊,但也都不是空穴来风。”
何志伟对于崔鹏的质疑,也充分理解,办案就需要这样不断地被质疑被挑战。
“对,我看这小子就不地道,一脸阴险。”
周详还是事后诸葛亮。
“把他挖出来看看,如果能给他洗白了,就排除他。但他如果有事,他就别想再逃脱。”
何志伟下定决心了,一定要看他究竟是什么东西。
“你确定?武局和赵队已经把案子移交出去了,咱们这么大张旗鼓地做,就是把刚移交的案子,生抢回来了,那时,如果万一查不出来,破不了案,那可就丢人了。”
留文犹豫地问,“赃物”如果做完价,最后真变成了尉迟文号“捡拾物品”,那就更丢人。
“我确定!案子破不了,是我没能耐,但是放走了嫌犯,我对不起这身衣服。他是有不在现场的说辞,但也疑点重重,让我起疑。”
何志伟志在必得,他的决心和当初接手时一样大。
当下已经物是人非,好在线索还没被毁掉,关键线索,还让崔鹏这个粗汉发现了,让何志伟感到高兴。
经过这么多的艰辛,顶住了压力,现在马路上,都看见春节的大红灯笼了,春天还远吗。
他不再害怕。工作上丢人,就丢吧,反正自己也是“无术弗成”,没有再进一步的命。
现在案子没破,但曙光乍现,最需要决心,打脸就打脸了。
鬼影浮现了,还是要一查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