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后,整个餐厅一片狼藉,罪犯们东倒西歪,而全副武装的狱守很快爬了起来。
他们看到了终生难忘的一幕。
王巢依旧垂着头,佝偻着,双腿僵硬地迈动,带有精密电控系统的手镣已经被扔在一边,他拖着卡尔文,一步一步走向爆炸中心。
密集的拉栓声响起,无数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王巢。
然而,王巢根本不在乎,他慢慢走到那堆碎肉间,低声说道:“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
咔,他扭断了卡尔文的脖子,笑了笑:“新年快乐。”
死亡和鲜血激发出罪犯们的疯狂,他们从地上爬起,冲向周围的狱守,餐厅瞬间陷入混乱。
不知哪个狱守情急之下开了第一枪,场面随之彻底失控。
穿梭的流弹,飞溅的鲜血,愤怒的咆哮组成暴乱的背景,罪犯们砸碎一切,尽情宣泄着罪恶。
只有餐厅中央空出一片,王巢站在血泊中,轻柔挥舞手臂,就像在音乐厅指挥一支乐队,演奏一曲名为死亡的交响乐。
几分钟后,伴随着密集的枪声,数以百计的罪犯倒下,增援的狱守重新掌控了局面。
幸存的罪犯们抱头蹲在地上,啐出嘴里的鲜血。
暴乱过后,一片狼藉的餐厅里满地尸体。
王巢转身,对着冲进餐厅的一队队狱守行了一个优雅的鞠躬礼,如同谢幕。
最后,副监狱长走进餐厅,瞥了一眼被扭断脖子的卡尔文,漫不经心地说道:“我们正直的监狱长卡尔文不幸死在了暴乱中,令人遗憾,这是谁干的?我们要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餐厅内鸦雀无声,包括狱守在内,所有人都自动无视站在卡尔文尸体旁的王巢。
“嗯,你,”副监狱长随手指了指一名狱守,“把这件事调查清楚。”
“是。”
副监狱长满意地点点头,转头对王巢说道:“押送你去实验室的车到了,跟我来。”
“噢?谢谢,”王巢笑了笑,迈过卡尔文的尸体,跟着副监狱长走出餐厅。
半个小时后。
一艘押送船离开黑水监狱,向西海岸航行。
王巢靠在舱壁上,透过铁栅栏,注视着翻涌着白色浪花的海面,神情平静。
当押送船靠岸后,一辆装甲押送车停在码头边。
戴着手镣脚镣的王巢被拉出船舱,推推搡搡地塞进车里。
沿着海岸线盘曲的公路,押送车一路疾驰,驶向位于德纳里山的实验室。
车厢内,王巢靠在一边,身体随着车身晃动,微笑地看着对面的狱守。
被这样一个臭名昭著的罪犯盯着,狱守心里发毛,又没地方可躲,只好转头看向窗外,假装在看风景。
突然,与车厢隔着金属网的驾驶座上传来司机的惊呼:“什么情况?”
车厢内的狱守浑身一紧,赶忙趴到尾门的玻璃上,目瞪口呆地看到一辆又一辆的黑色奔驰从道路两旁的岔道冲出,跟在了押送车后面。
仅仅十多分钟,押送车后已经跟了足足三十辆黑色奔驰,形成了一个车队。
狱守颤颤巍巍地坐回王巢对面,低头缩着肩膀,咽了下口水,心里不停地祈祷着能活着回家。
王巢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窗外,脸上的微笑没有丝毫变化。
————
四个小时后。
押送车抵达德纳里山脚。
尾门打开,狱守手忙脚乱地跳下车,伸手将王巢接了出来,全程低着头,冷汗顺着脸颊流下都不敢伸手擦掉。
因为就在押送车不远,四十多辆奔驰车静静停着,每辆车都坐满了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
没有人下车,没有人摇下窗户。
这些暴徒静静坐在车里,形成一股令人喘不过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