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有意搭落在了他的被子上。
正是虚虚落在了他的腰间。
隔着并不算太薄的毯被,那只柔弱无骨却散发着温热体温的尾巴略过百里安的侧腰。
纵然是相隔着一张毛毯,被那只尾巴撩到过的地方像是着了火,一路蹭撩一路沸腾。
柔软的尾巴尖尖还故意使坏般,精准无比地点中了魔君的名字,在那处粗糙的肌肤上来回打着圈圈钻动个不停。
百里安身体绷得死紧,十根指节捏得异常苍白,他猝然睁开眼睛,瞳孔都在紧紧收缩着!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两个:“蜀——辞——!!!”
妖妖娆娆侧躺在榻上的母狐狸精故意做出一副刚刚睡着的迷蒙样子,揉着眼皮无辜说道:“说好的食不言寝不语,为何小东西你要这般吵吾辈?
还是说你想通了,决定了要和吾辈一起困觉?”
百里安试图去抓她那只乱撩的尾巴,谁知那看起来蓬松柔软的大尾巴却像是泥鳅似的滑溜。
蜀辞分明没将眼睛视线投过来,却轻轻巧巧地避开了百里安的手掌。
溜到了另一边去,看似极柔极软的尾巴却带着不容忽视的韧性力量。
竟是灵巧地裹缠住了百里安的腰,硬生生收紧勒束成一个劲瘦的腰肢轮廓,尾巴缠腰上下捋动甩抖不断。
尾巴尖尖死死地追着他,钻、撩、点、弹,专门对付着落着魔君名字的那处噬咬,直把人往疯里逼。
百里安发出了磨牙吮齿般的声音:“往!哪!缠!呢!收!好!你!的!尾!巴!”
蜀辞掩嘴诧异,仿佛才看到这边的异样状况一般,妩媚多姿的面容满是惊讶之色:“咦?吾辈的尾巴怎么掉地上来了?对不起对不起,吾辈方才迷迷糊糊差点睡着了,没有注意到呢。”
她举起拳头在自己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露出十分虚假的歉意笑容:“哎呀哎呀,都怪吾辈的尾巴太多了,每每睡迷糊了就不知道该将它们往往收放。
往日同小家伙伱困一个被窝里的时候,都是你帮吾辈将尾巴们给抱住收好的。”
“如今吾辈一人独睡,床又这般小,盖在身上的尾巴偶尔有一两只不受控制掉在地上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叭。”
百里安面无表情地低头看着将自己紧紧缠住的那只尾巴,尾巴尖尖还在他腰上一点一点地打着节奏。
这不要脸的狗东西管这叫不小心?!
“你管这叫不受控制?!你家尾巴不受控制能缠这么紧?!”
蜀辞扯胡话都不带脸红一下的,她矫揉做作地低下了头,面上很不好意思的样子:“方才吾辈半睡半醒地,好似做梦梦见了烧鸡,那烧鸡会喷火,给自己撒盐巴作料,将自己烤得熟透香喷喷的。
吾辈想要抓鸡去吃,谁知这烧鸡熟透了还是个不安分的,还能到处蹦跶逃跳。
那烧鸡将自己烤熟得这般引诱狐狸,却又小气不给吃一口。
吾辈在梦中一时生气急眼了,这才不得不动用尾巴着急去缠抓那烧鸡。”
狐狸爱烧鸡,这是千古以来不变的定律。
“谁知原来这是一场梦,怪只怪吾辈肚子太饿,太想吃烧鸡了,所以才将尾巴不受控制地滑了出来,缠上了小东西你。”
“嗯……这是不可抗力,吾辈也没有办法。”
得。
他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百里安强撑着岌岌可危的意识,以及身体的胀沉感,用力挣脱开她的那条尾巴。
抱紧自己的小被子,就准备走远一些。
远离蜀辞,方可今夜平安。
蜀辞哪里想得到,她动用了尾香,百里安竟还有这般堪比变态般的定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