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着殷红的血液丝丝蔓延而出。
他的那位徒儿阿娆就跪在泱泱血色里,青丝早已被雨浇打的凌乱,脸色白的像是刚从水里打捞上来的厉鬼。
她单薄的身体在微微颤抖着,双手艰辛的撑在地面间,仿佛受了莫大的酷刑。鲜血从她裙摆出流淌蔓延。
看得出来,光是简简单单地跪在那里,便让她已经十分艰辛了。
因为她的双腿腿骨……断了。
若非双臂苦力支撑,怕是整个人都要跌趴下去。
众人这才发现,那位剑主大人的身下,扔弃着一柄刻有天玺剑纹的戒尺,上头满是嫣嫣血迹。
居然连天玺戒尺都拿了出来。
所有人目瞪口呆,窃窃私语。
“这……怎会下手如此之狠?”
“剑主大人生平只收了这么一个徒弟,出了名的护短,平日里对她可谓是恩宠有加,真没想到,此生竟然还有幸亲眼看到剑主大动肝火的一天,居然将她腿都给打断了。”
“我看她是活该,此魔女可是都杀了苍梧宫两名藏殿大人,罪大恶极!莫说要她两条腿,即便是让她就此伏罪,天雷灌顶也不为过。”
“该罚自是一样都逃不了,不过我瞧这剑主大人也真是心狠,怎么说也是放在身边养了几百年的徒弟,好好的一个美人被打成了这副血淋淋的模样,真是看了叫人觉得于心不忍。”
“哪里是心狠,若非怒极怎会如此,要怎样的圣人遭了如此背叛还能心平气和的坐下来与叛徒好生讲道理的?”
在这些交头接耳的私语声里,坐在树下的男人慢慢阖上了双眸。
至始至终,他都一句话也没有说。
而倔强跪在地上的阿娆,终于承受不住身体上的苦痛,断骨强撑跪了两日后,终于倒地晕了过去。
夜深露重。
营地帐篷里,阿娆尚且昏迷不醒。
看来苍梧宫并未急着向天玺剑宗讨要杀人凶手。
营帐内一角的炭盆中正烧着旺火。
案上铜台烛泪积潭,微弱的灯火无声流曳着,暖光流照下,他清俊的侧脸竟是有些朦胧模糊。
“师弟,这两日以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云容换来一盏新的烛灯,帐内的昏暗被橙色的暖光驱散了几分。
他静默了良久,低声道:“不知,我什么都没有问她,她也……什么都没有说。”
云容并不相信他什么都没问,就直接出手断她双腿。
她颇为头疼道:“这么说来,是她自己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