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占有欲着实有些莫名其妙。
沧南衣好生反思了一下,只觉是自己平日里对女儿关心不够,竟是未能发现她的内心竟然如此敏感。
也是,每一只小老虎对也自己的领地意识都十分强烈,她家这只……毕竟也是生着獠牙的。
小山君忽敛了唇角边的笑意,她看着沧南衣的眼睛说道:“娘亲想要将他带回昆仑自有深意,只是娘亲觉得,他当真适合昆仑吗?”
沧南衣眼眸沉了一下,看着她没有说话。
细雨蒙蒙如雾的飘至车厢中来,少女纤细的睫羽上覆落着一层细微的水珠,衬得眉目愈发分明。
“至少,他不适合成为昆仑之子。”
帷帘在夜雨中掀舞着,沧南衣将目光投向车外,看着满城风雨,嗓音也如雨幕一般轻忽飘远:“你说得不错,在未见到这名少年以前,我的确有心将他带回昆仑,只是方才一顿饭后,我改变主意了。”
小山君眸光微动,沉默了下来。
沧南衣轻叹一声,有些惋惜:“他同往日那些孩子不一样,这个少年的眼睛太干净,根本不是尸魔能够拥有的眼睛,他既然能够选择那把天策钧山,这便意味着他与这世人大不相同。”
小山君慢慢低下头去,手指玩弄着腰间的流苏。
她说“苍山负雪,明烛昆仑,世人只道方外之境山海好,可那皑皑苍雪之下所覆盖的原罪足以将这样一个干净的人吞食得面目全非。”
皎皎者易污,峣峣者易折。
越是干净的东西便越是难以承受墨污。
“他应该是一个拥有大风和长夜,享受孤独与自由,至少现在……不是他上昆仑的好时候。”
沧南衣拈来盒中一枚晶莹剔透的水晶棋子,在指尖细细玩转:“君君说得字字在理,可君君又知不知晓,这名少年……他继承了血羽河。”
她的话题转移得未免太显突兀了些,这猝不及防的一句话让小山君明显未能反应过来,那双含笑的眼睛微惘,愣愣道:“什么……”
沧南衣随手将那枚棋子扔了棋盒里去,语气之中也多了几分无奈:“君君或许不知,原本在这世上,只有五河,那时候的血羽池,还是我昆仑山上的净魂池。”
后面她说的那些,小山君似乎没能听进去,她神色怔楞,似是对于百里安继承了血羽河这件事久久无法平静,双眸失神的睁着,眉间蹙起的折痕纠结得难以平复。
难得享受这夜里一时宁静的时光,沧南衣慵懒地支起头,眼中泛起一抹神秘的笑意。
“虽说直接将他带回昆仑的确是着急了些,不过眼下倒是有个机会让他去魔界好生磨砺磨砺,来日方长,昆仑与他之间的缘分,还尚未可知。”
幽幽烛火摇曳,忽而灭了。
但此时已无点灯的必要。
神道之上的三千盏明灯齐亮,辉映天南。
小山君看着那齐燃升起的三千明灯,幽幽的眼瞳里多出了一些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
……
将望月与阴灵鬼虎喂饱,百里安便已启程离开了仙陵城。
虽说他已成为仙陵城的新城中,但仙陵城没有特别的规矩来约束城主不得离开仙陵城。
再者说,历代在选出城主后,新城主都有返回故土的习惯。
对此,即便是女官青玄,也不会有任何意见。
百里安新选的天策钧山剑并未附灵,难以做到以气驭剑,因此百里安仍是以秋水剑暂且代步。
初春时节绵雨长,春雨润物,新山草木泽。
来时,百里安乘坐白玉金车,他晕车得厉害,几乎是一路吐过来的,也未细看这人间红尘的山河之景。
如今折返途中,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