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不对。
司尘大人镇守王城也是功不可没,可少君殿下毕竟是陛下您的血亲兄长,可他对于陛下藏器于天攻城全然不知,反而是入界不过半年的司尘大人对城中秘事了如指掌。”
这话说得极为巧妙,不仅为弥路的懦弱避战找了一个很好的借口理由,甚至还弱化魔臣们对于百里安那守城一战的感激之心。
他的死守不退,只因事先魔君陛下藏器于城,又恰逢其时地将这个秘密告知了他。
而弥路退而守命,全因无能为力。
那么这是否说明,若是换做少君殿下知晓了城中藏器的这个秘密,这守城的英雄自然也就轮不到他了。
跪在地上的葬心抬首,遥遥直视女魔君:“历代魔君皆藏不现于世的杀敌之器,臣想说的是,陛下是一界之主,可以爱一人,但决不可偏爱一人!
蛮邪一战,司尘大人手中有着旁人无法想象的武器,冥龙祸起,危难之际,王城上下正军待发,欲殊死一战,可陛下却偏偏命王城一众退出城外,不容一人在城中逗留观战。”
宁非烟眸光几番变化,笑道:“葬心大人此话可当真是诛心之言啊。”
葬心侧首冷冷看着她,道:“臣不过是心中有惑,何来诛心?司尘大人固然河位尊崇,我等远不能及,但他所面对的毕竟是与九幽同生的邪灵巨龙,与祝斩、昆仑那些天地自生神同为一个世代的创世神魔。
司尘大人纵是百般强,也尚未渡劫,如何就能够动摇冥龙根业?
臣今日冒死妄言,只因忧心陛下偏爱过重,若是因此误国忘本,那可是万臣之罪,吾之大罪也!臣不得不言!”
主座之上的女魔君轻笑出声:“二河主觉得这是朕在暗中偏帮司尘河主了?”
葬心肃容道:“臣是断然不会相信司尘大人有能力独战冥龙而不败,举界上下,唯有继承老魔君一系血脉的陛下一人能够担此重任。”
葬心一番言论醍醐灌顶般地灌在了魔臣们的脑袋上。
难怪当日魔君宁可只身一人迎着独自面对冥龙的危机也要遣退万数魔军,不容一人逗留城中观战。
原来!原来陛下都是为了给司尘大人铺平前路,也不知魔君陛下付出了怎样地代价,不惜将它消磨成这般模样,也要将这不世功勋安在他的身上。
这番行为,怕已经不仅仅是偏爱了,说是隆恩盛宠都不为过。
茶会间,气氛再次变得紧张起来,虽说碍于魔君莅临,无人敢出声窃窃私语交谈,可是魔臣们之间的眼神无声交流,亦是能够相互传达出不少自己的心意。
渐渐的,众魔目光都不约而同地看向始终一言不发的蜀辞身上,神色不由变得极为复杂。
当日君归宴,青叶小世界里她与司尘大人一战,无人能够观出全貌。
可对于上半场的决战场景来看,司尘大人的修为实力远是不如蜀辞这个不死的传说。
可偏偏战到最后,赢的那个人却是绝不可能得胜的最弱六河之主。
莫不是因为一开始魔君就看上了他的那副皮相,暗中有意命蜀辞大人故意放水落败,让出河主之位?
这般细想下来,仿佛一切瞬间都得以说通了。
自古以来,不论是人间天上还是魔界九幽,各界君主最为忌讳的便是独爱专宠一人,沦为一代昏君。
以色侍人的祸国者,人间历史以来比比皆是。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样的事情竟然会发生在他们魔界的疆土之上。
为魔君者,最先要熬炼的就是一颗无情冷血、不爱众生之心。
若是一颗心不再冷静,无异于自断羽翼,将身心奉上,任人拿捏。
魔君掌一界之命脉,旁人可以因爱任性专宠,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