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对我持有了杀心,如今怕是更加容我不得了,细细想来也只能弃车保帅,暂避锋芒了。”
百里安看着她脸上的盈盈笑意,心顿时如浇了一盆凉水般,一点点地冷了下来。
当日药浴,是魔君逼迫所为,宁非烟后来那般放肆行为,无异于触怒逆鳞,可百里安知晓她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既然那时候对他下手,自然是有了与魔君抗衡的条件与底牌。
她不是一个在手留有底牌还会去选择暂避锋芒的人。
百里安脚步慢慢停了下来,目光缓缓滑落在宁非烟尚未隆起的腹间。
注意到他目光的宁非烟一下子笑了出来:“我可不会为了一个小家伙而行事束手束脚,此番惜着性命不与陛下正面交锋,倒也与这小家伙没有多大的干系。
我生性本就厌恶束缚,若是这小家伙当真阻碍了我成事,左右不过一碗滑胎药的事。”
百里安眸子一垂,道:“你是打算一个人离开。”
宁非烟将准备好的行礼在乾坤囊内安置妥善后,起身去端茶水,笑道:“不错,一个人离开并非难事,女魔君眼下还不愿与你撕破脸皮,短时间内也不会向我下手。
只是我厌极了这种性命与人拿捏的不安感,总得借着这朝夕的喘息功夫,想着如何安稳立命才是。”
她端了两盏茶杯来,一杯是茶,一杯是血。
盛着鲜血的那杯递给了百里安,百里安没有接,他定定地看着宁非烟。
宁非烟被他那眼神瞧得有些不自在了,正想俯身放下手中的茶杯。
却见百里安微一倾身,两只手环过她的双肩,将她抱进了怀了。
“你这是做什么?”宁非烟眼睛睁大了些许,两只手悬在空中,分明与他胡天胡地了四日,在水中什么刺激的玩法都试过了,可终究还是不习惯这种自然的拥抱与亲昵。
轻轻一碰,浑身的刺就立了起来。
百里安声音沉沉地开了口:“你是专门来同我道别的吗?”
被他冰凉吐息吹动的发丝撩动耳畔,微痒。
宁非烟在他怀中挣了挣,没能挣开,索性放弃了,鼻尖埋进他身上柔软的衣料里,嗅着那抹干净清爽的味道,嗓音如雪般轻忽淡远:
“倒也不是,我是想收拾了东西再走的,只是没想到你回来得这么快。”
百里安静了片刻,道:“你这狡兔三窟的性子,乾坤囊里什么没有,若一心想走,大可来殿里拿了乾坤囊大可直接走,又怎会等到现在?”
心思被毫不留情地戳穿,果然宁非烟任何隐秘的心思在百里安面前毫无藏身之地。
宁非烟又气又恼,想要胡乱发一通火,却又发现属实没有理由发火,便安安静静地任由他抱着。
百里安抱了一会儿便松开了她,接过她递来的那杯鲜血,举杯饮了个干净。
“你虽离了魔都王宫,但我想魔君暗中的追杀必不可少,你自己……小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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