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目杀机冰冷的阿娆忽然笑了,对于这位从未谋面的道满王的出言不逊。
她耐心极好地并未出手将他拿下,目光讥诮如看小丑般看着台下的表演。
“也亏得众生尊称你一声王了,如此拙劣的手段也亏你想得出来,怎么?前几日出了一个枝玉妍,说朕谋害兄父大逆不道,今日便换了一种路数,直接怀疑起了朕的血脉?”
若是虚假,她又何来这苦厄一生,人间地狱。
当一个寻常的弃魔,普通的弟子,以身长寄青山桃树下,枕那人膝下,余生不悲欢,共看细水长流。
何至于变得今日这般面目全非,与黑暗孤守,千疮百孔,不归也难留。
阿娆自不会说,道满王这一番污蔑陷害之言,是她曾经期盼的可期与不可求。
道满王冷冷一笑,双手振臂大起,烘炉之中的阳炎翻滚如浪。
伴随着烈火滚动,他的声音在神道上徐徐响起。
“我本无自由之日,可若非你这孽障搅世,我那王兄又怎会只身入魔狱,将如此重要之物交予我的手中。”
“你小小年纪,手段便已通天,即便是王兄也一时受你蒙骗,竟然相信你是他的子嗣后裔,将你带离废土之都。
授你课业,传你神通,而后你在魔界屡战奇功,逐渐扎根站稳脚步,待到王兄察觉到你血脉有异之时,一切皆已迟了。
你自愿牺牲,为兄挡劫,占尽大义先机,实则谋的却是那大逆不道的心思,王兄对你身世起疑却无实证,既许了你君位,自是不可轻易发落。”
“王兄陨落前夕,对你深有忌惮,忧心来日你破出封印,化劫重归,会危机魔界命脉,少君性命。
所以他宁可舍了这乾元鼎护命,铤而走险地选了九死一生的魔兵养魂,为的便是阻止今日光景。”
这下莫说魔君阿娆觉得他的说法可笑了,甚至连一众魔臣们都觉得他这一番话说得荒唐。
一位魔将觉得这魔王的脑子是在魔狱里被关傻了:“可笑至极,老君主若真想防着陛下,那又与将乾元鼎送在你手里头有何关联?前言不搭后语,属实荒谬!”
“魔狱里关押的罪人则可放任在此胡言,幸无何在?!还不赶紧将这乱臣贼子打入十八层狱劫之中!”
“诸位若是着急赶着投胎,本王自是不会加以阻拦,但今日之事关乎魔界的生死存亡,本王虽为败寇,却也决不允许一介杂种乱我山河!”道满淡淡说道。
群魔勃然大怒。
“这混账东西,是在诅咒谁呢?这般言语放肆、口无遮拦!我现在便先送你去投胎!”
道满露出了一个讥诮而尖刻地狂妄神态:“诸位蠢货们,难道你们还没有察觉危机将倾吗?若非本王今日亲临至此,今日你们无一人能够活着离开!”
葬心道:“道满王此话何意?”
道满冷笑一声,手指在眉心一点,灵台大亮之间,烘炉巨鼎里的阳炎烈火冲天而起,化为一只怒嗥不止的巨大火龙,仰头冲上九天。
这时,被火光压下的大日从云层升起,天穹完全被映红了,东面像着了火似的,光照云海,宛若火海倒悬于天。
那冲上九天的火龙被注入了一丝神念,宛若活物一般,死物的双瞳被赋予了生命似的,神采大盛。
忽而,火龙一声哀吟狂嗥,仿佛看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物。
一只燃烧着真火烈焰的巨大手掌,自云层中缓缓地探了出来!
手掌卷起风暴般的可怕旋涡,就像是一只亡灵的巨手,从另一个世界裹着死亡的气息伸向了这个世界。
火龙被那只手一把捏碎,撕扯成絮,凋零落下。
群魔骇然,眼睛瞪大,不可思议地看着头顶上的这片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