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非烟神情恢复平静:“看来我真的很倒霉啊。”
老魅魔面露不解。
宁非烟指了指北渊妖帝的尸体,道:“我费劲千辛万苦弄死了他,就是为了得到界门,没想到最后竟是被前辈你捡了便宜去,真是的,这家伙死了也不叫人省心啊。”
老魅魔面色微变,眼底流露出一股不可置信的骇然之色,看着宁非烟不可置信:“你是说……北渊妖帝死在了你这样一个小姑娘的手中?”
宁非烟调息了片刻,虽说体内不存丝毫魔气,但不知为何,这副重伤垂危的身子,却隐隐之间开始自行缓慢的恢复了体力。
她艰难起身,接过鬼笛童子手中的宝珠,捂着血流不止的腹部,缓缓渡过溪河。
溪河水位极浅,只淹没过了她的脚踝,水宽不过数米远,宁非烟拖着沉重疲惫的身子渡河虽说渡得艰难,却也未费多大功夫,便来到了老魅魔的身边。
“一物换一物。”宁非烟摊开手掌,呈现出那颗珠子。
擅于阴谋诡计的她,这一刻,竟是真的在同一个贪婪阴险的老婆子做公平稳妥的交易。
老魅魔也未想到,她居然真的会毫不设防地渡河过来,。
她愣了几许,颤巍巍地伸出枯瘦的手掌,目光激动热切,想要取过神源宝珠。
谁知,宁非烟忽然收掌,让她接了个空。
老魅魔面容陡然狰狞:“把珠子给我!”
宁非烟淡然道:“把界门给我。”
啪一声脆响,老魅魔看似孱弱枯瘦的手掌,竟是生生将北渊妖帝那强悍的巨角掰断。
角身在她手指间飞快涣散成沙,黑沙浮而不散,逐渐在两人头顶上方凝聚成一座塔门景象。
宁非烟凝眸细看,确认那真的是界门无疑,这才将宝珠重新递出。
谁知,那老魅魔忽然呆住似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她腹部间的血红伤口,好像忽然发现了一座宝藏似的,枯瘦的脸颊慢慢露出一个孩子看见糖般的笑容。
“我改变主意了,你这小家伙,还是留下来与我为伴吧?”她将卑鄙无耻,出尔反尔的行径发生得淋漓尽致,说得理所当然。
宁非烟却是好脾气的,也未动怒发作,只是淡漠平静地看着如小丑般佝偻丑陋的老魅魔,‘哦?’了一声,道:“看来我身上还有前辈感兴趣的事物。”
老魅魔看着她腹中流淌着的鲜血,神情愈发炽热甚至痴迷:“你这小家伙,好大的造化,瞧瞧我发现了什么?舍魔利……竟然是弑戮神魔的舍魔利,小家伙身居此物竟然未死?你莫不是同我一样,也寻来了一位尊仙给采补了去?”
“啧啧啧……这可真是不得了啊……”老魅魔口中发出逗弄小动物般的怜爱之声。
她忍不住凑近过去,用自己丑陋枯瘦的脸颊贴在宁非烟的小腹上,神情痴迷狂乱:
“这可真是神奇啊,你体内竟然只有一个男人的阳源精气。
只有一个人……竟就能够帮你将体内的舍魔利炼化成为第二魔元,这是何等的福缘造化。”
宁非烟任凭她做无礼之举,脏污的脸颊蹭满了伤口之中流淌出来的鲜血,她眼底压抑许久的暗色阴郁情绪……彻底冷静了下来。
她眸中的夜色渐浓,面上带起了往日般地三分笑意,不可捉摸:“哦?前辈是说,我腹中所藏着的……竟是舍魔利所炼化的第二魔元?您可有看错?”
“怎会看错,第二魔元自成灵性,你若细观细悟,能够感受到一缕宛若生命的气息在蕴形成胎,倒是与女子怀胎孕之相极为相似的。”
宁非烟眉头高高挑起:“前辈又怎知,我不是怀有胎孕了?”
老魅魔觉得她这话说得可笑,抬眸看她:“你娘难道没同你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