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虽算不得满城素缟,但基本有名望的氏族,挨家挨户皆飘白纸,甚至就连皇宫里,也时而传来隆重丧钟。
一时间,风声鹤唳,人人寒悸。
百里安入了城,本想先去林家侯府探一探叶书的情况,只是当他来到侯府门前时,竟发现林府周围潜伏着无数内卫。
见此一幕,百里安如何看不出来叶书昨夜一行,怕是早已受人怀疑。
暂时打消与叶书、林征二人联系的想法,百里安只好寻一家酒肆客栈,点了一壶热茶,两碟茶点,静待这满城风雨平息过去。
“来酒肆喝茶,小兄弟倒也真是好雅兴。”
百里安坐在靠窗户的位置,听到声音,神情不由一动,抬眸寻声望去,只见一位青衫中年男子,做儒士打扮,腰系一块羊脂玉佩,一双布靴素衣也难掩其秀逸风姿,他手执折扇,面上挂着如沐春风的笑意,主动替百里安结账后,又点了三坛竹叶青。
在他身边还随了一名目光炯炯的男子,那名男子身壮如山,黑熊般一身粗肉,交加一字赤黄眉,铁牛似遍体顽皮,好一个绿林好汉狂野男儿,横在那里,足抵两个百里安了。
那魁梧男子目光嫌弃地瞥了瞥百里安手中的茶水:“马尿似的玩意儿,也不知有啥好喝的。”
“……”百里安无言良久,终是放下杯子,起身像这二人行了一礼,道:“见过二位前辈。”
苏观海剑眉轻扬,诧异地看了看自己,道:“我二人易容成这样,你也认得出来?”
百里安无奈道:“倒不如说,在下摘了面具,两位前辈还能认出我来,才是真厉害。”
也是真无聊。
苏观海哈哈一笑,拉着尹渡风很是自来熟地入了座,笑道:“我苏某人行事,从未有过欠人恩情不报的,既然阁下于暗城之中救我一命,苏某人只好略施手段,在阁下身上留下小小的寻识印记,还望你莫要见怪。”
百里安摇了摇首,道:“即便没有两位前辈,我本也是要杀那邪尸的。”
尹渡风虎目生威,沉声道:“少在这婆婆妈妈的,你将那邪物的一身煞气皆引入自己的体内,老子担心你死半道上了,特来瞧瞧看,话说苏混球,你老是盯着这小子的脸使劲儿瞅个什么劲儿。”
说着,尹渡风极为不喜地怒瞪了苏观海一眼,口无遮拦道:“咋!难得见了个生得比你还要俊俏的,春心萌动了?”
百里安重咳一声,觉得这尹宫主可真是一个极极可怕的男人。
苏观海手中折扇轻摇,却是早已对尹渡风的满口浑话习以为常,他眼眸无端莫测地打量着百里安:“少年人,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百里安眼眸轻动,内里有暗潮流涌。
这苏观海……难不成果真是他生前熟人?
忽然,苏观海手里头的折扇唰地合上,他眼睛豁然明亮,折扇一敲桌面,失声道:“我想起来了,仙陵城的夜宴会上,你是那新任城主!”
百里安心口一空,仿佛松了口气,又仿佛有些失落,他正想说话,谁知苏观海紧接着又来一句:“你还在那酒会上,给我家靖儿夹了一颗霜糖丸子,靖儿后来还吃掉了那颗霜糖丸子!”
百里安呛然噎声。
尹渡风也想起来了,虎目大睁:“啊,我也记得了,你小子那时候还当着众人的面调戏我闺女,说要当她孩子的爹,把老子闺女都给气哭了!”
苏观海、尹渡风几乎是异口同声:
“你是何时认识我家靖儿的?”
“你是何时认识我家闺女的?”
百里安一时头大,竟忘了这茬,他忙起身说道:“二位前辈,你们听我说……”
两只大手同时落在他的肩膀上,势大力沉的可怕力道逼迫着百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