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区区外姓子,怎可请入清南殿?!”他都未曾去过清南殿,十三剑们也就罢了,怎可叫这人捷足先登了去!
谁曾想,他这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剑主羽眼底好不容易因为越女压下去的冷意再次寒彻入骨,连同着肃戾的杀气一起逼出来。
“是吗?”剑主的声音寒飕飕地,目光在嬴袖脸色一滑:“本座倒是忘了,这里还有一个所为的外姓子。”
话音将将落下,嬴袖周身寒意泛起的鸡皮疙瘩还容不及爬满全身。
眼前一花,根本看不清剑主是如何出手的,凌厉的赤芒在夜下撕裂出一道尖锐的龙吟长啸,划破空气,正正劈落在嬴袖的胸口上。
在这极高的山阶之上,前一刻还意气风发的太子殿下此刻却犹如丧家之犬一般,口中喷出一大口猩浓至艳的鲜血,胸前的衣衫炸裂,露出一抹金丝软甲。
便是有那护身软甲护体,也仍旧止不住那霸道凌厉的剑意侵蚀,鲜血争先恐后地渗透涌出,血珠串成串的纷洒而出。
嬴袖在一众参试者瑟瑟发抖的目光里披头散发倒飞出去。
山下,一道急影正朝着山顶掠来,冷不丁地瞧见自家少主狼狈凄惨地飞落下来。
那身影急急在半空中一折,接住嬴袖,足下踏罡七步翩翩,上山地那人风似地掠至山头。
十三剑主们纷纷迎道:“大师兄。”
此时上山的竟是天玺剑宗的大师兄君河?
参试者们眼底异彩连连,齐齐打量着半跪在剑主羽身前的高挑男子。
此人剑眉薄唇,英姿勃发,面如冠玉,颇有孟尝之风,眉眼凛然正气,锋芒却内秀而藏,不论是神态、表情、眼神和举止,无一步透露着恪守礼仪的君子气韵。
这便是天玺第一剑的风采?
众人暗道果真不俗。
兀自吐血的赢袖看到君河出现,心中难以抑制的恐惧与敬畏被安心所替代。
“大师兄……”
君河低头嗯了一声,两指搭在他的命脉之上为他徐徐渡送灵力护体。
“宗主,还请息怒。”仓促之中出手救的人,但君河看到此番情景却也将缘故猜得七七八八。
参试者们噤若寒蝉,不敢发出丝毫声音来。
世有传闻,这父子二人关系自两百年前就不大好,剑主大人一向不喜中幽皇城的诡道作风,连带着自己的孩子也多般嫌恶。
今日一见,果不诚欺人。
“父亲……”嬴袖虚弱地低低唤着,神情悲戚可怜。
剑主羽却是连一个目光都不再施舍,淡道:“山中情况如何了?”
君河神态凝重,道:“螭醒而万虫起,长青亭闹出来的动静不小,若非有巴青二爷坐镇其中,今夜惹出的乱子怕就不止这么小了。”
山道间,渐渐行来一众内门弟子。
那些内门弟子各自抬着担架,担架之上覆着一层血迹斑驳的白布。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剑主羽一挥大袖,内门弟子受令,掀开白布,一具具面色发紫,身体溃烂的尸体横陈在了众人面前。
“呕~”不知是谁,猝不及防地见此一幕,没能忍住,去往一旁扶树呕吐起来。
江云沁脸色青白,喉咙滚动,却非竭力强忍,怕是也要同那人一般失态吐出。
这死状着实过于凄惨了些,腥臭的鲜血气味完全不似刚死之人能够散发出来的。
祁连城脸色也隐隐发白,却未向其他人那般失态,目光在这些尸体身上一一划过。
神情变得愈发难看,声音压着一丝颤抖,道:“这些是……今夜的参试者?”
天玺剑宗开创数百年以来,每隔十年一度的弟子选拔大试,从未出过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