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女挣脱开他的钳制,毫不犹豫地捏碎那颗跳动的心脏,染尽血污的手捏起凛冽决然的剑诀。
崖畔间的气息一阵大乱,剑气如海势倾涌,寒雪青草不断摇摆,大地间仿佛生出海面狂潮。
剑气撕裂空间,细长的纤草齐根而断,被哗啦掀起,一时间崖畔长亭外宛若下了一场逆行的疾风暴雨。
而这片自她指尖酝酿而起的磅礴剑意,目标却非是眼前的葬心,而是她身后被神女剑贯穿的鬼童。
在漫天纵横的剑气下,越女就这样冷眼看着面前的葬心,目光中怨恨嗔怨,眼神间充斥了阴暗。
盛怒之下的神女剑,实为可怕,剑气厉啸里,天地间的风云涌动,就连天光都为之一黯,风雪中,只余肃杀。
葬心轻叹一声,岿然不动,大袖振拂而起,以着绝对的境界压制,须臾间漫天剑意黯然失色。
葬心苍白宽长的手指穿风过影,快若鬼魅地朝天一点,无形铮鸣难止的风雪剑意蓦然破碎成千万天光。
他朝着面色苍白的越女微微一笑,道:“瞧,两百年前你便不是我的对手,如今,你我之间的差距更大了。你不向我出手,是清楚你自己杀不死我的。
怎么?如此急切地想要杀死那小家伙,是想竭力向我证明你不相信我说的话吗?”
魁蛇的毒素又开始发作上涌了,越女惨白的脸上覆盖着一层死意的黑气。
她闷咳不止,腹部原本早已愈合的陈年旧伤又经撕裂,她双手用力捂着腹部,鲜血止不住得泊泊自她指缝中涌出。
越女额间全是冷汗,咬着牙,冷声道:“葬心,你是我越女这一生见过最无耻的小人!当年你闯入簪花海,重创君师兄,将魁蛇鬼毒种于我身,害得我儿胎死腹中,如今又来同我说什么这怪物是我的孩子!”
葬心打断激动的越女,语气分外无辜:“可这的确就是你的孩子啊。”
“你少来恶心我!”
越女眼眸泛红,每当她想起那件往事,自己血肉里包藏的骨头都在恨得发痛:
“哪怕数百年已过,当年你对我行下的恶事,至今历历在目!是你用那双手,拿起了沾饱了蛇血的刀一寸寸切开我的肚子!”
“是你用那双手,从我腹中取出了那两个血淋淋的孩子!”
“是你用那双手,将那两个毫无生气的孩子投进了千蛊鼎中!”
“你还让我亲眼看着!你是如何让那千只蛊鬼如何将我的孩子一点一点的蚕食吞噬!”
越女的情绪已经控制不住的激动了起来,她状若癫狂,一双早已被恨意洗得浑浊的瞳眸里满是戾气:
“你这个恶魔!杀人如麻的刽子手!你将玩弄人心这四个字表现得可谓是淋漓尽致!我是一刻也不敢忘记,你是如何给了我希望,又使我绝望!
你说只要我君师兄面前跪下求你,求你放过我的孩子,你便会留他们一条生路!可是你能够做到的,仅仅只是将我的尊严践踏得一文不值,再将他们害得尸骨无存!”
随着越女愈发凄厉的声音,她脸上的鬼毒裂纹如蛛网延伸。
一头黑发乱舞间,她周身泛起一片濛濛血光,脚下山地崩裂出一道巨缝,一条洗练如星河宽阔的银白光剑自地脉山川中拔涨而起,朝着葬心直斩落下。
对于越女那抱着同归于尽的可怕杀机,葬心一脸趣味:“不管看多少次,你这副孤绝凛然赴死的模样都令人无比着迷啊。”
轰!
葬心袖袍涌动,漆黑的袖口宛若深渊吞吐出紫电闪烁的风暴,一袖振起千万气象。
下一刻,两人足下巨缝中的星辰光剑崩裂成无数碎屑,点缀在凄迷的雪山间,搅乱的天地长风。
“只可惜我今日有要事在身,实在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