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大如洪钟。
百里安耳膜振痛,却是将那道梵印记入眼中。
他收敛神情,专心注目,以血为朱砂,沾衣成名,余笔不歇,再绘梵印。
当他指尖勾勒出那看似线条简约普通的第一笔时,他感到指尖陡然钻心刺痛,紧接着一股极大的吸力传来,将他体内的血气狂吸而去。
百里安神情不变,画势不绝,甚至连一句置疑之言都未有,一气呵成,梵印落血清晰而成。
可未过一会儿,衣布间的名字好似落入清水中的墨字一般,很快晕染开来,消融不见。
撕下的衣布间,再度变得干干净净,方才百里安体内大量流逝的血气皆不翼而飞。
沧南衣也没打算他一次就能成功,她正要开口继续点拨……
谁知百里安一抖手中柔软的衣角,不骄不躁,再度抬手点眉心取血,一言不发地继续落指临摹。
强大的吸力再度从那梵印中疯涌而出,百里安脸色因为失血变得愈发苍白。
毫无意外的,再次失败。
百里安取过前方飘浮的银针,将眉心扎得更深一分,继续以血为墨,绘画名字梵印。
三次……
四次……
十次……
十五次……
沧南衣目光诧异地看着他,眼底多了几分玩味之意。
以她的心性,本就算不得有太大的耐心,今日能与百里安聊这么久,多少是因着百里安的那套‘死剑’‘活剑’的新奇言论感了兴趣。
纵观六界诸天,万古以来,还从未有人对她说过这种大逆不道却又深得心意的言论。
往昔对待她收过的那些徒儿弟子,可没这么好的气性来循循教导。
她收徒儿,天赋可以不用绝顶的好,但人一定不能太蠢。
她教徒儿的时候能说一个字绝不说两个,至于其他,全靠个人领悟。
从而因此就导致了那些个弟子们学道之时往往都是半知半解,懵懵懂懂的一个状态。
可昆仑净墟是什么地方,三千神道圣籍古藏之地。
成为了昆仑神的亲传弟子如何耐得住如此诱惑,于是在这半知半解的状态下又忍不住去学新的道术神通,最后往往也就落得个走火入魔的下场。
百里安看似一遍又一遍地失败,宁可白白浪费一身血气绕弯路也不肯开口求助。
可沧南衣何等慧眼独具,这小子分明是在此道中寻出了门路来。
虽说他一次次地绘印失败,可他落下的每一笔名字与梵印,都与上次不偏不倚完全一致,全无半点偏差。
看似都在同一个地方失败惨淡,可随着失败的次数增多,他所耗费的鲜血之气却在逐渐减少。
他在以着一个惊人的速度寻找着梵印与‘名字’之间的那个平衡点。
随着时间的推移,百里安不知经历了多少次的失败,指尖的血口甚至都卷边泛白了。
他那双清亮的眼睛依旧纯黑得不见一丝杂质情绪,眼中仿佛只有指下梵印。
“吟————————”
随着一道剑吟声大起,百里安体内流逝的鲜血完美地落字圆满。
未叫梵印多吸收半分,华胥氏‘离戟’之名浩然大成,手中含有名字的布帛剑气骤生,森森然!
“成了。”百里安眼睛大亮起来。
“嗯,不错。”沧南衣满意颔首。
她就喜欢这种只是心中想想,对方就能全部会意通透的不浪费口舌的教导方式。
百里安凝视着手中散发出青色光芒的衣料,低声道:“我能够感受到离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