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愤愤不平,娘亲当年下嫁天玺,倾尽所有的帮助父亲为他赢得如今的天下盛世太平。
父亲在娶阿娘的那一年,分明立过誓言,这一生只娶她一人,这一辈子,也只会有他一个孩子。
都是虚言假话!
父亲这个伪君子!
分明是见他灵根不佳,根骨平平,难修天玺之剑,心中怕是早已将他抛弃放弃,便与那恬不知耻的贱人赵文君生下这么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难怪他在仙陵城内处处要与他相争,拼命在苏靖和小霜她们两人面前卖弄示好!
原来——这其心可诛的狗东西不仅仅要与他争天下,还要同他争女人!
此刻,在嬴袖心中,百里安与赵文君的关系已是板上钉钉,他已经脑补出了无数勾心斗角的宫宅大戏。
看百里安的眼神愈发警惕友善了起来。
他又想到了天玺十三剑们对这家伙的微妙保护态度,莫不是他们也早已知晓了此子的身份,有意立他为天玺的新少主?
这个念头在嬴袖心中疯狂滋生,越想越觉得可怕。
百里安不知嬴袖此刻心中的纠结大戏,又是四行书架很快又被他扫视完了,来到第九行的时候,一直在后方安静无声观书的江云沁终于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提点道:
“你方才来得晚,宗主大人在入剑阁的时候同我们说了规矩,因为每一列的功法典籍皆是属性相辅相成的精品,观阅剑阁择一列,依次观阅是为最好,你这样贪多,到头来只会是一本都难以嚼烂通透的。”
江云沁一众人不知嬴袖从百里安那段话中经历了什么,她并不认为这个观书如飞的少年,当真能够阅出多少真理奥义来。
显然是犯了许多蒙昧不知新人都犯的错,贪多欲将这些书中文字尽数默下带走。
对于江云沁忽如其来的善心与明显的结交之意,百里安并无多大意外,他朝这位江姑娘笑了笑:“多谢江姑娘提点。”
江云沁被这笑容晃了下眼,忙低下头去装做无事看书。
她心想,比起那看似沉稳实则咋咋呼呼的太子殿下,这位从江中打捞起来的奇怪少年。
如今瞧着,反倒是他的眉眼模样比那太子殿下更好看一些了。
旁边一名在山中与她结下了手帕之交的仙门世家女子,用胳膊肘轻轻撞了撞她。
低声道:“云沁,你干嘛那么好心提醒他,对于这样的贪婪之徒,你也不过是白费口舌。
你瞧,他嘴上说着谢谢,可手底下的动作可是一点也没停。”
一名身穿绿袍的青年语气也酸溜溜地说道:“就是说啊,领悟了龙蛇剑阵又如何,道心如此浮夸,在这剑阁之中怕是难有成就。
江姑娘你可别被他那皮囊给迷花了眼,这样的人我见多了,中看不中用。”
江云沁横了他一眼,道:“一个能解龙蛇剑阵的人,你说他中看不中用,那你岂不是成了既不中看又不中用的废物。”
她言辞极少如此不留情,那青年面色登时涨红起来,愤愤道:“江姑娘!我这可是在为你鸣不平,他不识好人心,你又何苦为了这样的人说话。”
入山这几日来,这位岭南世家的林公子对她总是多有纠缠,江云沁本就对他多有烦厌,忍不住蹙眉说道:
“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眼酸手低?人家司尘公子怀瑾握瑜,内秀深藏,这剑阁虽难以解读,可也难不过真正的旷世奇才。”
“哈哈,还旷世奇才,江姑娘此言可真是有趣,你以为剑阁中的藏经典籍都是凡间经阁中的诗词歌赋不成,便是再旷世奇才,难不成他还能奇得过那十三位剑主大人不成?”
“呵呵,即便是那十三位剑主大人们亲临至此,也不敢不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