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归,道裙在地面铺开一朵花,两只纤细的手臂抱住百里安的大腿,痛哭流涕:“大侠!救命!”
看戏的百里安:“……”
“好了,你们一人都少说两句!”江云沁再这乱糟糟的吵闹中扰得是心乱如麻。
她看向百里安,低声道:“当真没有办法了吗?”
百里安试图抽动自己的大腿,可这位高贵冷艳的贵家小姐却似狗皮膏药似的死死挂在他的腿上甩不下来。
他无奈地摊了摊手,看向祁连城说道:“剑阁形势危急,祁兄竟还能这般气定神闲,想来是早有脱身之际了,正如方才那位兄台所说,末路之下,同门本该相互扶持,祁兄可不能藏私啊。”
祁连城面上笑意一僵,在心中大骂‘小子狡猾!’
他今日可当真是被葬心算计得死死的了。
天玺剑阁空间崩塌,时间灵流大乱,即便是他身处于此境之中,也难说能够自保,再次久留绝对有性命之危。
葬心这是在将他往绝境上逼。
为天山剑气蕴养千年的剑阁界力又岂是寻常力量能够抗衡的,强行破界,万法无用。
唯有生祭魔元稳固将这剑阁之中紊乱的灵流继续搅乱到极致,剑阁难承其重,自毁而去,危机当解。
果真不愧是老谋深算的魔河啊!
以他的力量毁去剑阁,剑主羽对于毁去的鸢戾剑再无回天之力。
又可将他魔元尽损,难堪魔宗宗主重任。
如此以来,他既可扶持少君弥路的党羽接手人间的魔宗势力。
一箭双雕,当真是下得一手好棋啊!
而这自称是长公主之子的小鬼,他分明执掌经卷三百,若有心思,推演分析此间剑阁空间轨迹,寻得生门而离,亦有很大的希望。
可这小子的奸猾程度丝毫不弱于葬心那该死的老狐狸!
定是方才他情急出手救下嬴袖是露出的破绽给这小鬼瞧见了,他这是有意在熬杀于他啊!
呵,比耐心,他端墨可是从未怕过谁的。
他便不信,此刻绝境临头,剑阁空间很有可能随时崩塌,那小子还能坐得住。
下一次,他可不会再出手救嬴袖了。
若他当真是长公主与剑主羽所出,要是要外界知晓他弃嬴袖于不顾,他又如何能够安心坐稳这天玺少主之位。
毕竟,这里的界光,可是十分喜欢关照这位太子殿下啊。
祁连城阴恻恻地想着,轻咳两声,正欲说话。
谁知百里安又不紧不慢地笑着打断道:“脱困之法想必极为棘手复杂,祁兄不妨慢慢想,我们有的是时间。”
说着,百里安大袖挥舞间,一柄针剑脱袖而出,化为一道极细的流光,如银蛇乱舞般在空间中划出繁复的轨迹。
“起。”百里安剑指点印,低喝一声。
随之书架上的三百古卷凌空而起,页页自行翻越不绝,无数青光文字被抽出,页卷变得空白泛黄。
青光文字复杂奥晦,藏于书中的文字灵韵被拆解成单一的字符。
百里安手指引转,银色剑芒随之灵妙熠动,万千字符如诸天星辰般围绕针剑缓缓盘旋,剑芒流绘其中,宛若星辰相接的星线阵图,龙蛇相接,熠熠生辉。
百里安屈指一弹,如拨弄琴弦,由字符形成的星辰阵图被拨出一道青光,与之相会,好似水火互相消融一般,界光大灭。
站在那片字符星辰图下的众人无不露出欣喜之色,抱着百里安大腿的那名贵家女更是连连惊喊,恨不得当场以身相许:“大侠威武!”
江云沁见此一幕,心下大定,仿佛一下子找到了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