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中幽皇朝于人间形势大变,沾手了人间风雨战事的中幽皇朝不再隶属中幽,亦不受太阴大帝庇护。
于魔道一战,中幽势力又大为折损,数百年间未能恢复。
加之与天玺决裂,形势更是左右失孤。
嬴姬陛下又不知何故,大战结束后,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两百年前,因殿下被诬陷之事,嬴姬更是性情大变,无心政事。
久而久之,即便中幽底蕴再如何悠久强大,也经不起世事变迁消磨与架空。
在为世人敬畏的同时,亦为世人排斥抵触。
直至近年,中幽皇朝的修行资源愈发枯竭,为了换取一些修行的灵石丹药。
皇朝内的中幽人有时候不得不向外界那些仙门修士忍气吞声,低声下气。
中幽人性子素来心高气傲,乖张孤僻,外界人排斥中幽人,中幽人又何尝不是瞧不起外界之人。
要他们低头赔笑,看着那些曾经懦弱得被魔道欺压毫无还手之力的仙门弟子的桀骜嘴脸,心中不知憋了多少闷气。
偏偏陛下一年比一年疯,天玺剑宗百里羽早年受中幽颇多帮衬。
如今他贵为天下剑主,帝尊亲封千年仙人,未来成就金仙之身稳稳妥妥。
可她却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如此愚钝失智地开罪天玺剑宗,断了中幽的利益与后路。
若说众人心中毫无想法,那自然是假的。
当众人心目中虔诚信仰的神明不再合适当一名帝王,信徒的内心总是容易动摇的。
“今日嬴袖站在这里,对母亲断无半分不敬之心。只是孤做为中幽太子,实在不愿看到母亲继续化茧自缚,困顿一生。”
“母亲身受情伤,是天玺有负中幽,母亲终日疯癫难自醒,不是罪,只是在嬴袖心中,母亲的确不再适合继续做这中幽之主。”
乔郁听得殿朝之上动摇的人心,脸色难看得几乎滴水。
他目光阴沉沉地看着嬴袖,冷笑一声,道:“陛下不适合做中幽之主,你嬴袖便有资格做得吗?!”
对于这声声厉厉的质问,嬴袖眼皮冷淡一抬,却有一股莫名的自信强大气意:“怎么没有呢?”
乔郁脸色大变:“还说不是觊觎中幽皇位!”
嬴袖淡道:“孤是母亲唯一的子嗣,中幽皇朝独一无二的继承者,这皇位本就归孤所有,天命使然,谈何觊觎?”
乔郁面色一滞。
嬴袖前进一步,目光带着几分逼视的审问:“母亲疯癫,尚有外公相护,可中幽形同无主,长年受练气修士的打压排斥,乔郁王殿一心护主,孤甚是钦佩。
可王殿大人能够保证,在母亲现在这个状态的带领下,我中幽还能行此人间道多少年?十年?百年?还是千年?!”
乔郁:“……”
嬴袖微微颔首,收敛了几分气势,复而又温声说道:“中幽皇朝只是易主,而非弑君。
嬴袖不才,修行两百年,于人间四海,少有建树,我与其他二宗少主同为天道三子,修为名望却远不及她们二人,孤深感惭愧。
三年前,孤参与天玺剑宗新弟子选拔大试,为的便是补己之短,勤修剑术,兴我中幽。”
说到这里,嬴袖轻叹一声,道:“也正是这场天玺弟子选拔大试,让孤彻底认知了天玺剑宗的凉薄与偏见。
孤的父亲,天玺剑主,宁可栽培一个毫无关系的外修少年,也不愿将天玺剑宗正统道术传授于我。只因那少年天生剑骨,悟性极佳,他便毫无保留倾力培养。”
殿内,有人愤愤道:“岂有此理!天玺剑宗未免也太目中无人了!”
嬴袖道:“亲生父亲尚且有如此偏见,就因为孤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