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祷你们的陛下平安喜乐,不为世俗所扰得好。”
百里安目光澹澹:“我性子温吞,却也并非是个好说话的主。
我阿娘创下的功业,你们心安理得的享着,可她立下的规矩,你们便记不得心上。
满府君能在三日前执反对之言,便是将阿娘的话好好听了进去。这胥印,他授不得,还有何人能授得?”
殿前众人,被质问得哑口无言。
这太子殿下明显是动真格的了。
众人更是看得明明白白,他这分明是憋着气,见不得自己娘亲受委屈,来给她出头来了。
平平静静撒着火的模样属实吓人,这下殿里头所有人都不敢再随意发言。
唯恐激恼了这位太子殿下,叫他一个不畅快,带着陛下怒回娘家,那他们当真就只有干瞪眼的份了。
一场朝会,开得是令人战战兢兢,该罚的罚,该赏的赏,该贬的贬。
并未有想象中太子殿下独揽大权坐稳监国之位的形势发生。
可众人心中跟明镜似的。
今日这场朝会,开得最为满意的那个人,便是大王殿神荼了。
百星之明,不如一月之光。
十牖之开,不如一户之明。
今日殿下此举,虽是叫众多殿臣心中有梗难平,可他却成功收了这位大王殿的心。
朝会如儿戏一般召开,又以一个十分沉重的气氛结束。
只是闹了这么一出后,众人也再难生出对赢姬的半点不满情绪。
两百年前,他们也真真是小瞧了这不见山不露水的小太子。
世上傲骨铮铮者何其之多。
便是在那一日,他傲从骨里生万难不屈膝又如何?实力弱小低微,这份骨气在这些大人物的眼中也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东西。
国政殿前,他的反对之言,更是一个自取其辱的笑话。
可他相信,若他能够好好把握住这次太子殿下给他的机会。
终有一日,他的发言,能够得到万人重视,不再人微言轻,命如纸薄!
谁能料到,看起来性子最是温吞可欺的太子殿下,这脾性竟是比陛下还要令人琢磨不透,难以掌控。
女帝陛下对于中幽,至少还有深厚的楚囊之情,爱护子民朝臣之心。
可他们却能够看得出来,这位太子殿下对于中幽的故土之情,皆源自于陛下。
至于他们这些英灵子民,更多的感情不过是爱屋及乌。
若他们不知感恩,对陛下恣意索取,甚至忘义伤害,他们相信,血洗国政殿的事,定会再次发生。
朝会结束,人们陆陆续续离开国政殿。
唯有授印的二人留在了殿中。
年轻的英灵满府君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够摇身成为太子授印的亲信之一。
甚至与中幽皇朝一人之下的大王殿单独并肩立于这国政殿内。
这一切都好似做梦一般,直至看到殿下提着一盏明灯抬步而来。
他才如大梦初醒般一个哆嗦,诚惶诚恐地跪了下去:“殿殿殿……殿下,殿下能有如此赏识之心,实乃满府毕生之大幸,只是满府资历尚浅,修为薄弱,怕……怕难当此大任!”
百里安手里的明灯微偏,将满府那张因为过度紧张而苍白的脸颊照得清晰。
他澹澹道:“那日国政殿前,面对神荼王殿的杀机,你尚且能有勇气,执反对之言,眼下胥印在手,怎就反而失了信心勇气,难不成这胥印比赴死还要艰难可怕?”
满府君张了张口,一脸羞愧。
神荼王殿道:“有些人修为虽强,骨头却是软的,这胥印便是授出去也无用,你眼下修为虽弱,能有一身傲骨,面临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