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言想也没想,不惜扛着反噬之痛,强行召出一尾灵相,往身前空间,狠狠一击!
强大的反震力将她的身体用力推出去百米之远,险而又险地避开朝着她脖颈划来的森寒刀锋。
可即便如此,那无声无息的刀意顷刻之间连绵百米,如影随形!
似同风而起,在狐妖婷言的脸颊上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血口。
竟是连说话的功夫都不给她,婷言心肝具颤。
一个拓海境的刀,竟是能快成这般。
她被那排山倒海之势的刀气远远掀飞,而如石像一般立在林间的身影也紧随而上。
竟是以手掌实实抓住她虚幻的灵相之尾,婷言倒飞出去的身体顿时僵在半空。
青枝冷笑一声,振臂一甩。
婷言只觉得自己身体被一只巨蟒碾过,重重砸向大地,口中顿时呕出鲜血。
咔嚓咔嚓。
青枝踏过碎叶,用冰冷的刀尖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那张血迹斑斑的脸,冷漠笑道:
“我方才就说过了,我并不是一个将主人命令誓死奉行的人,我可以如他之愿而惜命。
但这前提是你的命不如我值钱,不过就从方才种种来看,你这般心性的敌人,留到最后,必然会给我的主人留下祸端。”
一个善于隐忍的狠毒女人,能够为给自己的家人报仇,在一个男人身边隐忍整整七十五年。
为此甚至对他言听计从,百依百顺,自甘下贱地流连于各个男人的床。
她分明有能力杀死白元铎,可她偏偏没有这么做。
而是以最残忍最温柔的方式,使人众叛亲离,万劫不复。
这样的女人,留下来,太过于危险。
所以,他不介意冒着得罪金仙的风险,帮百里安铲除掉这么一个隐患。
面临青枝的杀意,婷言却吃吃地笑了起来,她仰起眉目,看着青枝:
“我实在不明白,究竟是怎样的势力,竟能得你这般冷血之人,如此不惜性命地效忠。
啊……我记得你方才提到了‘一滴血’?
我倒是有所耳闻的,记得好想是近年来崛起的妖盟势力吧?奇怪,观你气息,分明不是妖。”
青枝道:“将死之人,还不忘揣摩。”
婷言话不投机:“你叫什么名字?”
青枝挑眉一笑:“你觉得我会是白元铎那个耽于情爱的蠢货?”
婷言又道:“你想杀我,无非是担心我伤养好后,未来会成为一滴血的威胁。
可你似乎忘了,我也是妖,若我诚心加入‘一滴血’。
那么我便不是你的敌人,甚至可以成为你的第二把刀。”
她细长柔美的手指轻轻抚过他的刀锋,划破鲜血,顺着手腕蜿蜒染红袖。
“毕竟有时候,会杀人的刀也无需那般锋利冰冷,不是吗?”
青枝漠然地直视她,问道:“你为何会有如此天真的想法?”
她已经向他展示了自己毒蝎般的心肠,近乎变态残忍的手段,让他亲眼相信她并非是良善之辈。
在敌人的刀锋之前投诚,实属天真。
婷言想了想,道:“莫约是我活得不耐烦了吧。”
可不正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原本可皆白阳洞主的金仙权利,一步登仙证道。
她却非要沉沦在这红尘之中,飞蛾扑火地玩情爱的戏码,在白元铎身边生生消磨了七十五年。
她玩邪术,弄人心,她这般聪明,怎会不知自己行的是一条步步皆错的道路。
她压根就没打算前程似锦的走下去,所以仗着白阳的偏爱,可劲儿折腾自己的人生与性命。
即便现在此刻,她似乎都没把自己的性命太当回事。
青枝没再答话,刀锋冷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