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世面的雌性狐狸,倒也有几分女子的爱美之心。
她心中更无异性应当避嫌避利的想法,毕竟身为魔河期间,她也收了不少妖魔们的供奉,早已习以为常。
“这东西是给我的?”
见蜀辞没有要拒绝的意思,老道士简直心花怒放,恨不得亲手给她戴上。
但因着方才蜀辞后退那几步,老道士秉承着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毕竟天黑才好办事。
唯恐唐突了美人,他故作君子之态,弯腰将那金钗子方才那洗衣服的木盆之中。
那眼风恨不得勾进蜀辞的心坎儿里去。
“老道儿是个老实人,也只会做老实事,自然不会像那位小相公那般……
唉,若是老道儿来照顾大娘子,自然不会以这般草标般贫贱的荆钗来随意打发了你。”
目送老道士离开后,蜀辞拾起盆里的金钗,似有所思。
心道怎么人类供奉贡品的时候,都是废话这般多的吗?
不过东西还是挺好看的。
蜀辞欣然收下,自个戴在头上,抱着洗干净的衣裳就往村里走去。
回家的途中,蜀辞顺道还从街角铺子里买了一袋子炒熟的花生瓜子。
皆因蜀辞入乡随俗,同着这下街坊邻居的大妈大婶待久了,也变得八卦爱看闲事。
还未绕过一条街,便瞅着村北孙瞎子正在被自己的媳妇揪着耳朵教训。
蜀辞磕着瓜子儿,听了个七七八八,莫约是那孙瞎子同孙南的赵寡妇好了几日,给自己的媳妇抓了个正着。
那张老脸都给挠破了,一条条血痕,看着极是凄惨,却还不忘赔笑。
只见那孙瞎子从怀里哆哆嗦嗦地从怀里逃出一个布帕子。
里头竟是包着一对玉翠打造的耳饰,瞧着倒也精致。
口里还忙不迭地道:“莫气,莫气,我心里头装着的是谁旁人不清楚,你是我的枕边人,你还不清楚吗?
我同她不过是玩玩,逢场作戏,谁都晓得那赵寡妇是个浪荡性子。
是她先勾引我的!我只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罢了。
你瞧,若我不爱你,怎会给你巴心巴肝寻来这些好物,庞的相好的了都没有这个,要知晓你才是我的正妻。
日后你爱什么,我挖干心思的给你寻来。
哎哟哟,莫哭了,莫哭了,哭得我心都疼了,这般好看的小脸蛋,可莫哭伤了。”
虽说这姓孙的是个瞎子,但生了一张会哄人的巧嘴。
他那膀大腰圆的糙媳妇儿果然被哄得破涕而笑,收了那对耳坠子。
任由自己被丈夫抱进怀里,满脸怜爱地被他抚摸着脸庞。
围观的众人顿时狠狠地打了一个激灵,见没好戏看了,索然无味,统统散去。
蜀辞头一回经历这般新鲜事儿,只觉得和这些大妈们搬着小板凳坐在村角嗑瓜子看热闹很是有趣。
纵然那些大妈们索然无味地离去,她仍自意犹未尽,心境甚至在这红尘世俗之中,隐约之间得以破境升华。
抖去裙子上的瓜子壳,蜀辞又抱着木盆,一步三折腰地娉婷而去。
百里安正坐在院中,收到了娘亲的回信,见那边一切安好,心也有所安定。
他抬眸看了一眼天色,暮色沉沉里,晚钟悠悠之声自远山响起。
云光余晖渐淡,天边尽头的晚霞如一片枫红的残叶坠到铺着黄尘老旧的山村之中。
不知不觉,天色竟已经这般晚了。
他记得那只大胸狐狸可是中午就出门洗衣裳去了,怎么现在还未回来。
在屋外木桌子上,百里安石炉上煮着的鸡丝蛋花粥已经冷了。
他低咳两声,调整了一下气息,正准备回屋去挑些木枝柴火来温粥。
这时,咯吱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