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缓解。
他心中庆幸无比,原来自己常年佩戴在身上的狼牙吊坠,竟是一个辟邪好物。
还好他没有在穷困潦倒的时候,将老父亲临终前留给自己的狼牙卖掉,不然今日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此刻已经无法顾及那些女子和徒儿们的性命。
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眼下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是关键!
黄老道疯狂狗刨起来,左右张望,寻找河岸,可未游多久,额头撞上一个凉凉的事物。
一抬头,竟是一双惨白白的女子小脚,这双脚明显经过了缠足之礼,畸形的三寸金莲,加之肤色异常惨白,黄老道心中又是一阵绝望。
只见水面上飘立着的,正是先头他看见的那只红衣女鬼,自她足下,漫出一片血色来,滴滴答答。
原来她身上那身衣服,本不是红色,而是自她尸身常年漫溢出来的鲜血,生生将这一身衣服给染红了。
她此刻似乎无暇顾及老道。
老道虽看不清楚她的面容,可能够感受到这只女鬼周身传达出来的气势,竟是给人一种如临大敌的紧张感来。
距离红衣女鬼不过数米远处,一口大铁锅无视重量法则般,在激流的河水中载沉载浮。
而蜀辞则端坐在倒扣与水面的锅底上,朴素的裙裾如花般散开。
她一头如墨长发如缥缈的云烟般在漫舞于风雨之中,妖艳的面皮,朴素的着装之下,竟是溢出几分大气风骨。
她视线淡淡平瞥过去一眼,那女鬼身子明显瑟缩了一下,似是被她气场说慑。
蜀辞眼底讥讽的冷笑愈发深浓:“没用的废物,这食物我都给你送上门来了,你都拿捏不住?怎么?还想我亲手给你宰了喂你口里不成?”
蜀辞明显话有所指,那黄老道不是傻子,当然明白那口中所为的‘食物’竟是他自己?
好哇!
原来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她一开始答应同他来祭祀河神,竟是打得这种坏主意,想将他往鬼窝里送。
黄老道怎么也没有想到,今日竟会栽在这个蛇蝎心肠的毒妇手里头,气得浑身发抖:
“好哇你!你这个黑心毒妇!原来这些日子,村子里的无辜女子都是你害死的!
今日竟还藏有如此歹毒的心肠,故意引我到此,就是为了让我葬身鬼腹!”
蜀辞端坐在风浪波澜前,幽鬼惊涛之上,雨丝飘飞,落在她眉眼间,妖异而平静:
“原是这祭祀河神的盛大仪式,一开始是我做的决定的啊?”
轻飘飘地一句话,将黄老道堵得面色涨红,毕竟一开始打坏主意的人本就是他。
老道嗫喏片刻,又端起那副假仁假义的嘴脸斥责道:“可即便是老道同你之间有些过节,你心存报复也罢了。
可这些村中女子与我那小徒儿都是无辜的,你何来如此狠的心肠,要去害这些与你无冤无仇的人?!”
只可惜,他这番大仁大义的说教却是找错了对象,蜀辞从来都不是什么仁义之辈,铁石心肠,心狠手辣这种词汇用在她身上都是仁慈的。
她睨起眸子,缓缓抬起自己的一只雪白手掌,翻来覆去地细细看着,漫不经心道:
“死在吾辈这只手里头无冤无仇的无辜之人,又何止这五人?
吾辈从不与人论道理,吾辈要你死,所以你现下唯一能够做的,就是乖乖去死。”
“你!你!”黄老道被气得一不留神,又被冰冷的河水狠灌了一口,四肢变得无比沉重起来。
他又慌忙地抱住一根飘来的浮木,总算得以喘息片刻。
他趴在浮木上,唯恐那女鬼当真听信了那死女人的话过来吃他。
可值得庆幸的是,此刻那女鬼面朝着那女人,仿佛浑身上下的精力都在那女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