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羽却为碧绿之色,好似烈火之中生出的一缘枝桠。
此鸡名为妻乌生性凶勐,血含灵力,是为大补也,生于南北之地,虽为禽类,却喜居于海中,以鱼为食。
百里安记得这妻乌乃是十方城临海之境独有的灵物。
对于当地居民来说,可谓海中一恶霸,对其憎恶程度,丝毫不弱于那些乡下农里的大鹅凶鸡。
一旦到了繁殖季节,海边极难捕鱼,虽天生灵力,却极不讨人喜欢。
可眼下正直冬季,海水冷寒,并非是妻乌活跃的季节,当是都深眠于海泥之中,极为难寻。
怎会无端出现在这件客栈里了。
百里安一头雾水,又用脚踢了踢它们的身子,发现它们一动不动,却是已经死掉了。
百里安眼睛死毒,他蹲下身子,扒开妻乌鸡脖子上的红羽毛。
发现那里落着一块红红的牙齿印,小小的,一看就是某种兽类的犬齿叼咬出来的。
这灵鸡虽然已经死去多时,但体内的鲜血仍是新鲜的,身上的羽毛湿意未干,想来就是今夜从海里打捞上来的。
百里安眸光轻动,不消多猜,也能够知晓这些个妻乌鸡是哪个家伙叼来的。
他掂了掂手里头软趴趴的妻乌鸡,倒是有些意外。
今夜那小妖分明都被气得那副怨气深重的模样了,百里安留她一人,是想让她独自自省。
可以着他对她那霸道不讲道理性子的了解,怎么着也需要个七八日来缓和。
却不料,她发了那么大一通脾气后,性子转变得倒也快。
百里安东望望,西望望,没瞧见那小东西的身影。
只在客栈的地板间看到一串串的小爪子印。
想来有心服软,却还在同她置气。
那小东西的自尊心极强,又有种不讲道理的傲性在里头。
百里安不愿依着她的性子将她养出骄纵戾气的品行来。
垂下眼眸,将手里的妻乌鸡原封不动地放了回去。
然后推开客栈的门,跨过门槛,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未过多久,客栈二楼的廊道墙角处,慢腾腾地挪出一个眼泪汪汪雪白团子模样的小东西。
它嘴里头还叼着一只比她身子还要大的红野鸡,费力地从小角落里一点点地拖出来。
它身上湿淋淋的,是捉妻乌鸡的时候打湿的。
如今夜深了,还下着雪,这些居住在海水里的妻乌都怕冷,她狗刨到好深地地方才将它们辛苦抓到。
爪子尾巴上都是淤泥,蜀辞本就畏寒,小小的身子冻成一团,显得就更弱小可怜了些。
她原本粉嫩的鼻头冻得通红,挂着两串结冰的鼻涕,模样看着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蜀辞将方才百里安的态度瞧得真切。
分明就是铁了心不要她了。
哪怕她这般来来回回牙齿都叼酸了给他寻新鲜有灵气的血食,换来的也只是一副铁石心肠。
想起方才百里安那副随手抛弃她叼来的野鸡,决绝离去的背影。
蜀辞一时悲从心来,恨不得扔下口里头那只肥鸡,扭头浪迹天涯去。
可最终,蜀辞做事还算是有始有终,她眼汪汪的圆眼睛里泡着泪水,扭着大脑袋拖着死沉死沉的肥鸡。
她来到百里安房前,将鸡放下,又用小爪子将百里安方才弄乱的肥鸡们拨拨好。
给弄成一个供奉的小鸡山堆形状。
做完这些,前肢两只小爪子已经冻得僵冷。
她人似的两只腿立了起来,将两前头两只爪子捧在嘴巴面前哈了两口热气。
哈着哈着,蜀辞忽然意识到自己此刻处境的凄凉与悲惨。
眼眶中久蓄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吧嗒吧嗒的落了出来,砸在地板上。
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