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都没有实现的机会。”
方歌渔慢慢仰起脑袋,黑白分明的眼眸带着无情的桀骜,看着高他整整一个头的百里安。
“虽说这面皮子还算看得过去,但身为本小姐的面首,我并未赋予你与我对视的权利,你却俯视于我,实在是失格不敬。”
睡袍大袖之下,她一根手指屈起轻抬,被小心收放好在剑架之上的十方剑嗡然颤动,出鞘一寸。
悄然之间,借来一缕剑气,入指尖,聚气成丝。
她屈指而弹,那纯白透明的剑气劲射而出,裹挟着一丝阴冷之意,穿透百里安的腿。
百里安对她全无防备,并未躲闪,只觉得膝盖一疼,宛若冰针透骨而过。
瞬然麻寒无知觉,膝盖骤然无力弯曲,难以支撑。
方歌渔将他瞬势往后一推,面上还带着轻蔑的冷笑:“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若让你倒下,你便没资格高我一头安然站着。”
百里安向后倒去,却未完全摔倒。
他屁股坐在地上,膝盖微屈,双手后撑在柔软的地毯上,许是感知到了方歌渔动用了十方剑内邪神的力量。
这让他眼底隐隐浮现出生气的意味。
正欲说话间,方歌渔眉目冷傲不羁,她抬起一只脚,朝着他的腹间落了下去。
“还有,主人未让你说话,你便不可以随意开口扰人耳朵。”
尽管方歌渔觉得自己眼下的气势姿态配合着俯视看人的角度,眼神简直野得要死,帅得要命。
可是奈何她那一米五几的个头儿实在难以释放出两米的王霸之气。
那嫩如猫爪的小脚落下来,反倒更像男女之间某种恶趣味的情趣一般。
百里安来时的从容自信被击碎,再也笑不出来,耳根子泛红。
似是对于方歌渔那害臊而不自知的行为感到苦恼。
小脚落下去毫不客气,角度也是十分刁钻微妙。
方歌渔高高扬起光洁玉润的下巴,一只脚踏在别人身上,却有一种轻描淡写的淡然感。
她慢慢弯下腰身,将身子的重量慢慢压在百里安的身上。
不适感随之传来,百里安眉头紧锁,伸手抓住她纤细的足胫。
方歌渔眼神凉薄地低低睨着他,目光里似藏深渊。
少女毫无这个年纪该有的羞涩,用纤美的足尖漫不经心地点着他的肚子。
足下力道轻重缓和,像是一只雪白色的幼猫挠人时的爪子张合。
在百里安逐渐裂开的表情下,她似笑非笑道:
“莫约是以前的我当真对你生出了几分喜欢的情意,才会将你纵成这副不知礼数的模样。
或许当时的我说是将你收了做面首,可心里却还是将你宝贝得不行。
只可惜啊,我早已今非昔比,过往少女炽热的情感,统统已经与我无关。
可这样的话,不管我说多少次,你似乎永远不会明白,向来是在心中总是抱着一丝幻想,‘你对我方歌渔而言,终究是特别与众不同的’。
不过很遗憾,你所提出来的意见我可以接受,你的一切由我来支配利用。但你的身份也仅仅只是局限于面首罢了。”
自封情感记忆的方歌渔,竟是这样的疯性子吗?
不知为何,看着这样的她,百里安涌起好多陌生的情绪。
不是因为方歌渔的言语太过贴近现实,而让人绝望无力,而是面对这样的她,会让百里安不禁胡思乱想……
因对她而言,他此刻只不过是活在纸笔之间的陌生人。
正如她所言,没有熟知的记忆,没有特殊的情感。
因她需要敷衍那些层出不穷的求亲者,所以她才需要他作为面首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