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是出了名的骄傲,自小便顺其自然地处在众人拥戴的云端之上,无人胆敢拂逆她的意愿。
而秦慕青又何尝不是心高气傲自负才情的主儿。
她三岁觉醒‘青云草’符灵,十岁之时画出一道完美的黄纸符,令得一寸枯死草地死而复生,勃勃生机。
十四岁成功造出一具属于自己的机甲傀儡,名动十方。
其天赋无人不赞,就连方佑城主,亦有心思将她许配给方大公子,成为一家人。
论天赋,她自认为远在方歌渔之上。
论才情性格,她长袖善舞,八面玲珑,虽心有傲意,却为人出事谦和有礼,行事并不傲慢无礼。
不像方歌渔,虽出身极高,城中元老虽多有支持,但同样亦是树敌无数。
同辈中人,无人喜欢她那桀骜不逊,做事不计后果的性子。
可偏偏就是这么多年,她给方歌渔压得不得不收敛自己的锐气锋芒。
因着母亲无法与城主结合,正式缘定,她永远都只是一个寄人篱下的卑微身份。
好在每一年的海神祭,方歌渔都会如约来至鳞石之下,测试觉醒体内符灵。
每一次都是失望而归的时候,秦慕青的心里就会变得格外舒畅解气。
只是今日,从那独角兽的金车里走下来,前往鳞石测试台上的,竟是一名男子?
秦慕青对于自己身后侍女们的口中所言,却是并不能够苟同,她皱眉远远打量着百里安的身影,平静说道:
“此事必不简单,方才上台者过百过千,城主叔叔的目光波澜不起。
甚至连余光都为触动半分,反倒是这小子登上台面,城主叔叔却是对他格外关注,此子怕是有些不凡。”
“不过……”秦慕青话锋一转,淡淡笑道:“怕也不过仅仅是……有些不凡罢了。”
她慢慢转过身,似笑非笑地看了先前开口说话的那婢女一眼,语气似有不屑:
“白沙在涅,与之俱黑。能与方歌渔那样的废物勾搭在一块儿的人,即便是浅有天赋,最终又能有什么大的作为?
我听说这姓姬的小子,那日在夜宴会上,大出风采,将牧仙君的气焰都打压三分下去。
如今瞧来,却也不过是皮囊生得好看了些,也还没有牧仙君好看。
想来不过是借了一些旁门左道的下作功夫,才叫牧仙君暗中吃了个大亏去。”
那侍女似是显得有些吃惊:“小姐竟对那牧仙君的评价如此之高?”
秦慕青自嘲一笑,道:“我不过是一个秦家的小小私生女,又有怎么资格去肆意评价一名仙君。
要知晓那可是与天才沈机白与仙界齐名的双星之子。
千万年来,年轻一辈之中,也就出了这么两个皎皎明亮的新星人物。
原本早年间听闻关于他修炼百家诀的事迹还不以为然,只当是夸大其词。
在这世间有哪有如此出色的儿郎,能够精修百家诀法,事事力求完美之说。
直至今日看来,他竟是连十方城的符灵都能觉醒。
要知晓除十方城内受到赐福之人以外,他方修士里,一万人觉醒一名符灵者都已是幸运之事。
可牧仙君不仅仅觉醒了,还觉醒的是上古珍稀符灵……”
说到这里,秦慕青面上忍不住一阵惋叹:
“只可惜明珠暗投,如此出色男儿却非为我而来。
方歌渔这样的人,又如何配让这样的允文允武身份崇高的仙君入赘十方!若无那些破规矩束缚,我若成为这十方城的四小姐,牧仙君这般人物,未必就看得上她这样一个连符灵都无法觉醒的废物。”
那侍女低声道:“小姐又何必自苦,那小子是众人眼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