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只看见眼前的空间好似被数道透明锋利的痕迹切得扭曲。
凌厉冰冷的气息迎面而来,随之呕吐的欲望掐挤着胃部。
那强烈不适的痛苦之下,她在风寒里撑到极限的身子不由一软,猛地弯腰下去,哇地一声。
将晚间吃下的果子食物尽数吐了出来。
但这样的生理反应也是救了她一命。
嗡————轰隆隆!!!
陈小兰惊魂未定,听到身后传来的动静声,小脸惨白地转眸望去。
只见自己来时山路间的一颗覆雪巨石好似被无数无形看不见的丝线切得四分五裂,轰隆散塌开来。
雪尘弥漫之下,她的神色开始扭曲惊恐,不可置信地看着孟子非:“师父,你疯了?!”
整个思绪好像都要被这片风雪乱夜冻结凝固。
看着平日里那张温和谦谦的脸,陈小兰内心的恐惧难以抑制。
她四肢僵硬,身子发抖,完全不能理解自己究竟做了什么,竟会让孟子非有如此反应。
那个甘愿冒着疾病爆发的风险,放弃御剑,也要带着她翻山越岭,去往十方城参加海神祭,助她觉醒符灵的师父……
竟然要杀她!
宛若游舞在空气中的无形丝线曳动间,飞快地回到孟子非的垂下的指尖里。
旧疾发作却还要强行动用灵力,这让他的脸上渐渐透出一抹死灰之意。
可即便是这样,陈小兰这个毫无灵根不过浅通修为的凡人在他面前也毫无还手之力。
孟子非手指轻动,空气中的弦音变作一阵阵高频率的蜂鸣之音。
“嗡……”
透明的丝线在风中乱舞缠绕,骤然收紧陈小兰纤细的脖颈。
绯红的液体将那看不见的丝线染出细长锋利的轮廓,风雪一吹,便挂上了累累细小的血色冰棱。
陈小兰脖颈裂痛,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来,只能用惊恐无助的目光看着孟子非,满是祈怜之意。
旷野荒凉的雪山寒风又大了些。
不知是出于怎样的心态,孟子非没有即刻切断少女的脖子,他一步一踉跄地走到陈小兰的面前。
他用火把将她眼底的恐惧无助之意照得愈发清晰了些。
呼啸的风雪声里,回响起了男人的叹息声:
“我不想杀你,可是小兰啊,有时候太细心,算不得什么好事。”
说完,他垂着的手指慢慢屈起,那看不见的细丝随之一点点收拢,锋利的切开她的肌肤,鲜血泊泊留出。
猎猎的风雪呼呼地刮着,好似有人在伤心地哭泣。
陈小兰自知今日绝无生机可言,绝望闭上的双眸里缓缓淌出两行清泪。
在那被狂风呼卷吹散开的一隅云层月光里,少女的泪水格外凄美动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濒死之下,陈小兰却听到了来自身前男人痛苦如野兽受伤的嘶吼惨叫声。
紧紧勒死在脖颈间的丝线骤然一松,冰冷的空气猛地灌入胸腔之内。
陈小兰就好似即将渴死的鱼忽然汲到了一捧清泉。
她狂吸一口气,身子瘫软在地,急促地呼吸着,在死亡之线上游离一瞬的她,好似品尝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她身子抑制不住地惊恐颤抖着,颤若颠筛,那一身纤细的骨头架子都好似要随之摇散一般。
她甚至顾不得脖颈尚在淌血的伤势,眼眶通红,一只手死死地捂着自己的嘴,才没有让自己崩溃的大叫出声。
直至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一刻也未停止,让她反应过来自己并未出现幻听。
陈小兰惶恐茫然地抬起头,却见到了极为恐怖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