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而她,却只能可笑地为人们称呼一声秦四姑娘?
多么讽刺,她并无兄长姐妹,论年龄,论天赋,论人才才学关系网,她都在方歌渔之上。
可她偏偏……就成了秦四姑娘。
她努力一生都争不回来的一座城,方歌渔能够反手就送予旁人。
她总是这样,轻而易举地得到然后又满不在乎舍弃她求而不得的东西。
可在这世上,哪又有那么多的事都能让她事事如愿。
秦慕青这辈子,最大的乐趣与期盼,不外乎看到方歌渔最为挫败的样子。
她眸光轻转,环视望归楼。
今日是金仙拍卖会,方歌渔没道理不来。
只是以她那古怪别扭的性子,怕是到此也不会轻易出面,置身于了暗处。
无妨,那就先来找找她那位面首来玩玩儿好了?
见李大总管面容为难,秦慕青不屑嗤笑一声:“瞧你那怂样,一个大男人,还怕我吃了他不成?”
李总管抹着额头的汗水赔笑道:“秦四姑娘,拍卖会已经开始了,您又何必为难小的……”
“为难?”秦慕青手中团扇轻摇,一汪春水荡漾眸间,笑容柔软:
“不过是想让李总管帮我引荐一二,怎就算是为难你了?”
秦四姑娘笑意清浅,目光里却深藏冷光,以扇掩嘴,偏首低声轻柔道:
“细想起来,李总管你能够坐上如今这个位置,还是多亏了有狄元老的扶持。
嗯……若是我同狄元老说说你今日是如何怠慢本姑娘的,也不知你这总管之位,能做到几时呢?”
李总管身上冷汗直垮。
一面是方歌渔,一面是秦楼之女,二者皆是十方城内最具权势的那一挂,那边都得罪不起。
“秦四姑娘眼中了,老舍难敢对姑娘不敬,还请姑娘一步随老舍来。”终究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只好硬着头皮为她领路去了。
“姬公子……”李总管将她带到百里安的雅间前,清了清嗓子,正欲请礼问候,谁知那秦四姑娘也是个无法无天的性子。
面上吮笑,竟是直接掀帘而入,举止间无礼任性到了极点。
“今日拍卖会,客多人杂,满堂屋尽满,奈何小女子区区弱质女流,人微言轻,李总管难免有些挂念不上,忘了事先为小女子准备客房。
我见姬公子此屋甚为宽敞,又是只身一人,不知可有幸得姬公子慷慨一回……
让小女子借你这方寸之地歇歇脚,以免同外头那些粗莽野夫们争挤失态。”
秦慕青言语客套,可未等百里安开口说话,便已经自顾自地走过去,坐在了桌案对面。
她将百里安杯中茶水泼掉,又从腰间取出一壶酒,以清酒洗杯斟满。
“小女子身无长物,唯有名酒‘顾逢春’一壶,以敬公子。”
百里安看着光屏纱帘外面容尴尬,朝着百里安不断讪讪点头的李总管,目光若无其事地收了回来,淡声道:
“我似乎没有让秦~四姑娘坐下。”
他语气顿得十分微妙,字正腔圆,语句清晰,独独唯有那个‘秦’是用的气音。
如此以来,那‘四姑娘’单独听起来,慢腾腾的语调就显得有些欠了。
秦慕青眼眸眯起,面上笑容不变,端起那杯酒,举止温婉客气地敬到了百里安的面前,盈盈笑道:
“姬公子,这满堂宾客可是都瞧着我进了你的雅间屋子。
若是才几句话的功夫,便被您赶了出来,小女子可就面上无光了啊。”
百里安抬起一根手指抵在她大胆向他唇际喂来的那杯酒,眼眸冷淡:“我不饮酒。”
被人如此驳了颜面,秦慕青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