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及,只能满眼不甘地看着那枚恐怖的冰柱朝着百里安的头颅落去。
鬼仙岁游冷笑连连:“无用之争,何其愚蠢。”
“无用之争?你以为你是在当着谁的面说出这样一番话。”
沉而冷漠的嗓音徐徐回荡在这片水声激流里,极是好听。
寒芒明灭,照在一张清稚的脸上。
一只雪白的皓腕随风引络,穿雾凝霜,指尖未涂豆蔻,粉泽如珠,带着些许少女独有的稚气。
那只手不含任何天地气息,动作极其普通又随意地点在了那枚撕裂万渊深痕的恐怖冰柱上。
冰柱尖端自粗壮的尾端,顷刻之间化为齑粉尘埃。
紊乱湍流的气劲儿也好似感受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物,变得稳定死寂起来。
一股隐晦而霸道的力量无声横扫开来,死水之中被撕裂的深深水痕宛若被大雪掩覆般,抹去无痕。
姬钰只觉得眉心一阵轻痒,似有什么东西正在被慢慢抽离出体。
他看着自己眉心里一缕黑意散出,被一只细白的指尖勾缠住了。
姬钰面上一怔,神情似是隐隐有些激动。
百里安肩上的那只眯着眼睛假寐的小狐狸不知何时已经不见,而是一名身着寻常布衫的少女翘腿坐在他的肩上。
细软青丝微凉如水,漆黑蓬松的秀发还沾着点点银霜,如瀑布飞霜般遮住了她的纤秀身骨。
她足下未着任何鞋袜,玉雪玲珑的小脚上依稀可见还留有如兽类般尖锐野性的指甲。
霜色的冷华落照在她朦胧的青丝黑发上,更衬她那玉瓷般的肌肤宛若在散发着微弱的月色雪光。
看清坐在百里安肩头上那少女的模样,鬼仙岁游一时陷入沉默。
他周身的气息却开始剧烈动荡不稳,无声昭示着他此刻战栗激动的心绪。
蜀辞将指尖那一缕缠绕的黑气业障纳入口中,漠然木讷的深蓝色竖瞳不含任何情绪的看着鬼仙岁游,淡淡说道:
“吾辈以为,你早在几千年前就明白了做人太过猖狂,会付出怎样的代价。”
鬼仙岁游近乎痴迷入魔似地看着她,喃喃道:“若非当年的那一场猖狂,我又怎会遇到你?
如今我若不猖狂,又如何能够得到你?”
蜀辞在吸食了姬钰的业障之后,虽仅有一缕,却也足够让他维持六尾的魔河形态。
幼小的少女形态是她头脑思路最为清晰,也是性情最为冷漠麻木的一种形态。
她对鬼仙岁游的自说自话不以为意,神情却是格外的冷漠,道:“自古以来,没有任何人,任何地方能够真正的留下吾辈。”
鬼仙岁游诚恳说道:“请您务必让我试试。”
蜀辞不再看他,只是伸手拂去百里安面上的霜尘。
再开口,冷漠稚嫩的嗓音里却是多出了几分冰冷的杀意:
“吾辈盯着这食物已经盯许久了,如今你上来便想取他的性命,可是想死一回?”
鬼仙岁游心头一寒,可转念一想,如今的她,身负重伤,就连维持这第六尾形态都也勉强通过吸食业障才能完成。
他会心一笑,道:“以您如今的状态,莫说想要杀死我了,即便是想要如当年那般,断我四肢拔去舌头,恐怕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更何况,此刻您以落入我的天地化身腹中,我的本体并不在这里,您又如何杀我?”
“是吗?”蜀辞飘身而起,足尖一点,毫无重量地落在水面之上,她竖瞳冷漠,却陡然升起一抹残忍的光。
“你难道不知,吾辈的鼻子,可是很灵的吗?”
鬼仙岁游一怔,“什么?”
“从你这鬼影子现身的那一刻起,吾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