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辞恶狠狠地磨了磨牙齿。
心说这小子究竟是来给她治伤的还是来添伤的。阑
蜀辞眼底正汹汹地烧起不可逆转的怒火,只是当她转而又看见衣袍之下百里安那满是牙齿印的身体后。
眼眸一僵,眼中的怒火好似被一场冰冷的暴雨浇得干净,只剩尴尬。
何止是颈后被她咬了一口,在百里安安睡侧颜上,可见耳朵下有着一排小牙印,密密麻麻,顺着耳下轮廓到侧颈,到那冷白皮的紧致肩膀,嵌有仙人泪的锁骨。
红痕齿印连接不断,一直向下隐没于衣袍阻挡看不见的阴影之中。
有的地方的咬痕,甚至还见了血,一副伤痕累累的样子,比她身体不知触目惊心了多少倍。
蜀辞撩起衣服的素手一抖,目光闪烁地避着那些伤痕,脸上如有火烧。
她也不知自己心在慌什么?阑
怎么看着情况,昨夜后半夜她好像比他还要凶狠一些?
抖落的衣袍带着夜里的寒意落在百里安的脸颊上,将他从睡梦中扰醒过来。
如墨染描刷的长睫轻轻一抖,百里安撑开眼皮,便看见了清幽月光里那个容色惑人的女子。
她似感应到了百里安的醒来,目光有些闪躲。
许是一夜欢情的余温未散,风韵妩媚的她眼角湿漉潮红。
像是一抹被人用指尖晕抹而过、惹情的胭红之色,雪白的鼻尖以及细颈布满了薄薄的汗珠,说不出的晶莹可爱。
见她眼底有着心虚之色,百里安脑海里不由回想起了昨夜她婉转之时那如恸似泣的花颜。阑
他恍惚了一下,确认昨夜发生的一切并不是梦境后,看着近在咫尺的女人,心中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种难以明喻的亲近感。
百里安忍不住伸出手臂,轻轻揽过衣袍之下那柔软的腰肢,身体亲密的贴近靠过去,半支着身子,在她唇角边蜻蜓点水般的亲了亲。
他温声问道:“可好些了?身子还痛得厉害吗?”
尽管经历了这样的事情,可蜀辞生性不习惯被人如此亲密触碰对待。
为达目的,学着话本子里的下作手段去不怀好意的接近他是一回事。
可这种不带任何目的性,只为了亲近而亲近的举动让她心跳得有些快了。
她将这种感觉理解为不适感,微恼地推了推百里安的胸口,道:“你说痛不痛?吾辈这样弄你一回,看你痛不痛?”阑
百里安怔了一下,有些意外她因为这种事情发恼。
不是她主动提出来的要求吗?
心中那抹怪异的感觉又起来了。
将六河之首的不死蜀辞,活在魔界里最可怕的魔头传说睡到了怀里,让其成为了自己的女人……
百里安并不会下作地去生出什么应该为此而感到得意炫耀的想法。
他所关切询问的问题,也并非蜀辞理解的那个意识。
见她还是一副迷迷糊糊没睡醒的炸毛模样,百里安笑了笑,也未同她多做口舌之争。阑
只是伸手在她脑袋上揉了揉,掌心间的体温并未淡去,轻揉之间,一缕精神力散透出来,认真地感应一番,确认蜀辞的灵魂状态彻底稳定下来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来没什么大碍了……”百里安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眼尖的发现她身下铺散开来的九条尾巴不知何时变作了正常的七尾形态。
黑色的毛发也恢复成了漂亮的雪白之色。
百里安神情一怔,旋即笑道:“而且看起来旧伤也已经养好了,修为怕是也已经恢复了吧?”
“用得找你来提醒吗?”蜀辞好似回想到了什么尴尬不好的回忆。
昨夜百里安体内的业障之气滔滔不绝地涌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