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没有办法在继续压抑掩藏。
“你这是把我阿娘当成什么了?!”
听到这声声句句的质问,‘方蚩’的身体如一根琴弦般紧绷起来,他身体剧烈的颤抖着,肩膀抖得尤为厉害,那双漠然的眼神之中流露出来的痛苦竟是那般强烈清晰。
良久,他因为痛苦纠葛而紧紧绷起的肌肉一点点松弛下去,那一点混着痛楚的绝望变成了极端的苦涩。燎
方佑缓缓开了口,道:“雪拂她身负重任,早已封心封情,她此生都不可能爱上任何一个人,她择选城婿,无关喜爱,只是适合。
我的资质与心性都能够入得了她的眼,是我无上的荣幸,在被选中的那一日,我欢喜得觉得自己简直耗尽了此生所有的运气。”
“但我知晓,她择城婿无关情爱,而是身子出现了极大的隐患问题,我能够察觉到她的生命不知何故,正在飞速流逝。
而她需要一个真正的十方血脉来继承镇压邪神的使命,尽管她选择了我,而我……却无法回应这份选择。”
他抬起目光,眼神麻木,字里行间里皆是绝望。
方歌渔对于他早已不能人道之事早有所耳闻,知晓他是因何而绝望,她冷笑道:
“真是一个可笑的理由,我阿娘已经死去多年,你却联合荧惑双子放归邪神。燎
怎么?莫不是觉得我在延续我阿娘的悲剧,于是你便筹谋多年,自作主张想要结束这场不公的命运?”
见到方佑身体猛然一僵,方歌渔就知晓一切正如她心中所想。
方佑慢慢抬起眼皮,面无表情地看着暴雨之下,坐于莲台仙云之上的万千仙人,冷冷笑着:
“我只是不能理解,有的人死了,可为何还有的人能够稳坐高台,心安理得的俯瞰众生。”
“都说仙人壁立千仞,无欲则刚,无爱,故而不坏。我今日倒要看看,他们究竟是不是真的心中无爱而不坏?!”
随着他尾音落下,方佑猛然抬起一只左臂,大袖之下,缠绕于左手之上的竟是一层层灰红色的符纹绷带,绷带在风雨之中飞快拆解着。
鼓荡的大袖骤然炸裂,裸露出一只缠绕着浓郁杀劫气息的手臂。燎
“吾以一手之杀劫为祭,望邪神临世!”
如僵尸一般立在他身后的秦楼身体忽然动了起来,她面上的绷带骤然裂开,露出一张开入残月的大口,哼哧一声,用力咬在他的手臂之上。
大雨洗尘,六欲临城。
纵然有那仙族的修心秘法,终究是杯水车薪,无力回天。
城中终于开始发生不可掌控的暴乱。
起初,只是一些被雨淋得心绪烦躁的凡人开始发生口角的碰撞,然后逐渐言语激烈。
皆是因为一些极小的事情,比如谁家因为一只鸡在年前走丢,心中对某人的怀疑开始无限发大。燎
而遭受怀疑的那个人怒火也是一时之间烧至鼎沸。
此等鸡毛蒜皮的小事却是如细雨一般满城蔓延开来。
其中一个被偷了家中唯一会下蛋老母鸡的大婶的叫骂声格外激烈大声,在漏声破屋中的老母亲听得是一字不差,气得直直背过气去。
随着男人一声宛若从喉中挤出的野兽嘶哑咆哮响起,以及妇人撕心裂肺的惶恐惨叫声。
紧接着毫无间隙地响起了柴刀入体的声音。
第一抹鲜血在十方城不知名的小巷中蔓延开来。
那些躲在家中避雨的人们却宛若在那风雨飘摇的冷空气中嗅到了那抹极其刺激人神经大脑的血腥味给激发出了心中隐藏的恶念。燎
“臭婆娘!别以为老子没证据就抓不到你同那吕符师那点子破事!”
“你为何就这般自私不能体会一下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