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镜相望,百里安面上却是露出了轻松的笑意,他松垂下贴于镜面上的那只手掌,摇首说道:
“听到自己亲口与自己道歉,这种心情怎么说呢……略感复杂。”
“一切诸果,皆从因起,一切诸报,皆从业起。既然你是我过去的残象记忆,你即为我,你因我果,循环不失,又何来的谁对不起谁。”
“更何况……”百里安微微一笑,道:“生而为尸魔,自我重生的那一日起,我便就是毫无记忆过往,我这一生都在寻找我遗失的过往记忆,如今已经被我寻回一片,已是幸事,不曾想我的人生依旧未得完整。”
剑主安看着镜中坦然面对的自己,“你似乎很轻易的就接受了这一切。”
百里安道:“万事皆空,因果不空,万般不去,唯业随身。
语气懵懂无知地过一辈子,不如清醒痛苦的破假求真,我分明未做任何恶事,却背负累累苍生之恶业。
比起这一点,还有什么是我不能够接受的。”
剑主安沉默了片刻,后道:“恶业之事,虽非我之过,却也是因我而起。”
百里安沉吟道:“‘我’可是在过往服用过焚心果?”
对此,剑主安倒也并未多做隐瞒:“不错。”
“焚心果一体双生,另一枚焚心果,我想知道是为谁所食。”
剑主安叹了一口气,道:“魔君阿娆。”
百里安眉头轻动:“‘我’与她可是师徒关系?”
剑主安再次意外,没有想到他竟能够将事实的真相推演至此。
“不错。”
百里安再度陷入沉吟:“一看就不是什么尊师重道的主儿。”
他歪了歪脑袋,语调平平:“所以,她曾经是对我用强过的,对吗?”
饶是剑主安道心如磐石,也不由被这句话也噎得表情十分尴尬。
毕竟被逆徒强推、捆绑、囚禁、甚至是下药,都不是什么光彩之事。
剑主安扶额道:“你这般了解她的性子,果然是与她碰上了吗?”
百里安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侧腰,神情透着几分微妙:
“方才衣服都脱了,你不可能没有察觉到那狗玩意儿对‘我’的身体做了什么事,你说我与她有没有碰上?”
提到这个上面去,饶是剑主安再如何良好的涵养也不由是一阵心头滚烫怒意翻滚不绝。
剑主安深深闭目,手覆在面上双眼前,这般好脾气的他此刻手背上止不住的青筋暴动,他忍了几忍,终究是没能忍住,嗓音都是滚烫隐含怒火的:
“这个孽障玩意儿真的是皮紧了!”
嗓音滚烫,怒气滔天。
甚至百里安能够感受到自己心湖的剧烈颤抖。
可饶是如此百里安发现他对魔君阿娆的语调态度,仍旧像是长辈怒其不争斥骂至亲晚辈的样子。
百里安心中暗自沉定。
原来这女魔头对他而言,也是这般重要的存在的吗?
百里安又想起一个问题,不由问道:“阿娆她的真名是什么?”
剑主安面色一僵,也是知晓阿娆在自己身上微妙的地方刻印下来自己的‘真名’,如同时时刻刻监视他一般。
甚至在与六识进行着命令的时候,还会引来那真名的共鸣激动,带来极为不适的强烈痛感。
这不是明显在欺负他失去了修为与记忆,那孽障藏着一颗奸诈狡猾的老狐狸心思,便尽情欺压身心稚嫩的他。
甚至仗着修为与资深的城府,对他的身体为所欲为,为非作歹!
心头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鬼火立马又往上冲了起来。
剑主安脸色极臭,同时也很无奈:“我捡到她时,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