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的黄昏,苍山覆雪的河畔,既然睁眼,总是得全部看一遍才是。”
“所以你……还要拒绝我吗?”
身为荧惑之主,笔刀在手。
生死不由荧惑,由傀主。
指尖笔刀凋花绽放,纵然她如何拒绝,也只能认命诞生在这个世上。
可她仍旧细致耐心地以人间盛景相诱。
若她不动心,维持着拒绝之心。
她手中笔刀绝不再落,哪怕躺在凉台之上的,是举世奇珍,千年心血。
她若选择沉睡,她亦应允。
世间无人知晓,在这云空有梦的长夜里,她有了自己的选择。
久远不曾遗忘的记忆像是从水中浮上来一般,沉重而湿凉。
九十九耳边一阵混乱。
她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宛若要被这场大雨吞没一般。
对立面的邪神却好似在这一瞬间好似打破了某种无形的隔阂枷锁一般,‘它’行与厚水重雨之中,却并未受到任何阻碍。
她说过之处,雨水自分,湖水自避,它衣衫未湿半缕,不似方才那般被九十九纳入体内。
两个精神却意念在同一个身体里泾渭分明,随着它一步步走近。
那拦在二人中间的境界线被雨水打乱混合,它步伐轻松的来到九十九的面前。
邪神冷澹垂着眼皮,目光之中却带着虚假的怜悯,看着身体僵冷,宛若控制人偶中枢机阔完全坏掉无法动弹的九十九。
邪神抬起手掌,贴于九十九的心口,终于亲手触碰到了她的炉心。
九十九身体蓦然一僵,腰身前挺,双臂自然松软垂于身后,她眼眶中的眼睛整个变成彻底的漆黑之色。
污染的裂纹从她心口不断蔓延至脸颊,真祖邪神眼底散发出七彩诡异的光辉,那是它在汲取九十九的内心。
它将嘴唇贴至她的耳际,如同恶魔而耳边低语呢喃:
“原来,这就是你的目的。”
“你居然……骗过了所有人。”
垂于身边两侧的手臂轻轻动了一下,也许是因为感应到了自己的内心正在被窥视,九十九漆黑的眼睛里浮现出强烈的挣扎之意。
真祖邪神轻笑了起来,只见它抬起一只手臂,湖面涟漪大起,无数根透明的丝线从水中生出,紧紧缠绕勒缚在九十九纤细的脖颈间。
白皙的肌肤在那细若发丝的透明丝线死死缠缚下,勒出道道鲜红的液体,将那透明的丝线染出醒目的猩红。
“你的目的既然如此明确,又为何还要迟疑?就因为吾是汝主应当歼灭的罪恶,才让你迟迟不肯接受吾?”
说话间,有着更多的丝线穿过水面生出,如将猎物拉入深渊的蛛网一般,缠绕在九十九的四肢、腰部、大腿、肩膀身体各处。
随着真祖邪神眼底散发出来的光芒愈发明亮诡异,从湖面中生出的丝线宛若在这一瞬间绷直到了极致。
缠覆死死拉扯着九十九纤细的身躯,将她一点点的往湖水之中扯拽下去。
真祖邪神看着眼神漆黑目光涣散的九十九,身躯被那些丝线拉得后仰,细得可怜的腰肢完成一个惊人的弧度,可她尽管身上缠绕上了这么多欲望之丝。
她的身体依旧柔韧得如同崖间的小草,想要将她的身体完全拉入湖水之中,竟是显得十分吃力艰难。
真祖邪神手掌贴这的炉心冰冷、污秽而强大,掌下的身躯分明如此纤弱柔软。
可这一刻,它却觉得自己推动的却是一座沉重的山岳。
到了这种程度,内心还是如此强悍吗?
当今世上,能够让真祖邪神都感到棘手的存在可不多了。
要知晓这只人偶的身上可没有那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