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思,也就慢慢发生了改变,如今你真正的目的,是想要方歌渔能够掌控邪神,而并非为邪神所掌。”
“所以你才会如此执着于让方歌渔亲眼见证我的死亡,使其绝望,缠脱只在自心,在你眼中,我是她的魔障。
我死则心障灭,大可一渡生死劫,行无情道,从而能够将十方血脉发挥到极致,至此无悲无喜,无情无念,壁立千仞,无欲则刚,无爱,故而不坏。
以你为桥梁容器,主宰邪神的一切,让她不再受到任何人任何命运的驾驭与掌控,至此再无悲苦,即便是诸天神魔,天地至尊,也无法对她产生威胁。”
“所以九十九,你所行的每一步路,都是在为方歌渔铺路。”
全部的底牌,心思,用意,筹谋,皆被百里安掀开暴露在这青天大白之下。
谁能够想到当初初入十方城时,能够让百里安如临大敌,完全拿捏不住分寸令人捉摸不定又满腹城府算计的女人偶。
竟有一天被剖析得半点秘密难藏。
九十九整个人好像定住一般,蓦然不动了。
额头相抵间,近在咫尺的距离里,百里安从那双漆黑清冷的眼眸里看到了一丝被人看破的难堪。
她略略将脑袋往后撤了撤,有些不自然地偏开脑袋,好似在一瞬间,身上那些看不见的逆毛忽然被捋顺服帖了。
她重新将自己的下巴搁在百里安的大腿上,肩膀缓缓低陷下沉。
她一抬手,撩过肩后狐裘的绒毛兜帽覆在自己的头顶,毛绒松垮的狐裘兜帽将她面容遮掩大半,只一抹冷漠孤峭的轮廓。
从兜帽下传出来的嗓音依旧如薄霜般的冷漠不近人情:
“你既然清楚这一点,就应该为了方歌渔,守护好我的那颗心脏,而不是做出这样的愚蠢之事。”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微妙地压低了一些:
“亏得她这般喜欢在意你,你却在这为了肤浅的皮相,去守护那些不知所为的东西。
是不是只要任何一个物种同你睡过,你都会爱心泛滥到不可收拾的程度。”
兜帽之下,九十九目光微瞥,扫了一眼百里安那双化成白骨只来得及生出些许皮肉的手掌。
“你那双手,也是为了救六识而毁去的吧?”
尽管当时她尚自沉睡,可灵魂早已献祭给了真祖邪神,那时候,她并非是全无意识。
百里安动了动手掌,笑道:“总归是会重新长出来的。”
雪白的兜帽狐毛下,九十九那只高挺如雪玉的鼻子轻轻动了一下,好似做出了一个冷哼的动作。
可百里安并未听见她的冷哼声,只听见她嗓音依旧冷淡得没有一丝波澜情绪:
“尽管六识单方面的切断了与我之间的感官回路,但那家伙身上被‘开启’过后的痕迹根本就藏不住。你觉得……”
“你身上能有多少块好肉来经得起你这般挥霍?”
虽然嗓音端得极为冷淡,但过往的九十九绝对不可能用这种既调侃,又嘲讽的语调来教训百里安。
百里安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毛。
他送出去的那半颗心脏尚且还没发挥出作用,可似乎又发挥出了某种作用。
至少,九十九对他已经没有了最开始的敌意与杀意了。
忽然,百里安感到腿上一空。
九十九缓缓撑起站直了身体,低眸睨了百里安一眼,然后摊开手掌。
洁白纤细的手臂间阵列符纹开始散发出光亮,那些光亮盘踞于掌心之上,汇聚成一道光形符阵。
符阵之中,飞升出数柄银色小剑,萦绕她的周身盘旋,剑气森森,如云如雾。
“走吧,我带你出去。”
百里安也跟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