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非烟拉人下水的本事很有一套,她压根不顾忌自己与红妆,既然暴露了,那大家就一起蹚这水就是了。
反正宁非烟并不介意将这场水越搅越浑。
嬴姬娘娘一听床底下还有人,已经完全没有办法正常思考问题了。
她感觉自己脑子里面有个地方因为接收了太多的信息量开始突突发痛起来。
她扶住自己的额头,心中忽然产生了一个微妙的质疑感。
如若说这大半夜的,有一个两个姑娘不请自来地打扰自家的儿子,她可以认为是人家姑娘色胆包天起了不正当的贼心。
可是这一个两个之外,还有第三个藏在自家儿子床底下的姑娘。
这怎么看,心思不存,一肚子花花肠子的那个人更像是自家儿子?
这沾花惹草也就算了,一晚上沾三朵花,那可真就是道德品行的问……
嬴姬娘娘心中还未纠结完,床底下的九十九自知自己已经被宁非烟给抖了出来,再继续蹲在人床底下吃灰也无任何意义。
于是在嬴姬的目光下,她一抖床帘,顶着一张嬴姬娘娘曾经再熟悉不过的故人脸跑了出来。
九十九都不躲了,六识也十分担心自己像是‘奸夫’一般被人指名道姓的点出来,那样可真是十分尴尬,索性主动跟在九十九的身后一同出来。
还未等嬴姬娘娘因为这第四人而虎躯一震,红妆心说这人都走完了,她趴在里头还有什么意义,索性也幻了样貌,尾随着六识一起蹭了出去。
这一个个从床底下钻出来如花般的姑娘,来得是又猛又快,络绎不绝似得,不由让人怀疑这床底下是不是藏了一座盘丝洞。
嬴姬娘娘这辈子都没有像现在这般呆滞过,她杵在原地麻木了许久。
一时之间,在这些莺莺燕燕之中竟是不知该从哪个开始着手处理。
从床底下钻出来的九十九不似宁非烟那般爱笑,她目光神情闲散冷淡,完全不似有被人‘做奸在床’的尴尬。
虽说是人偶,她不必奉行人类世界里的那点子礼数,但她好歹也记得嬴姬娘娘是自己主人相熟的知己故人,真正算起来,也是她的长辈。
便耐着性子朝她微微一礼,道:“见过嬴姬娘娘。”
比起九十九那强大的心理素质,六识与红妆就是全身上下,哪哪都别扭了起来。
尤其是身上沾染着床底下的尘灰,好似成了什么不干净的证据一般,叫她们浑身上下都痒了起来。
她们两个像是个小鹌鹑似得站在九十九身后,低着脑袋,不知该如何处理眼下这种尴尬到骨子里的是。
蜀辞也显然未料到这小小的床底下竟然能够藏这么多人,她先是将自己的小眼神化为刀子般飕飕地刺向那几人。
九十九与宁非烟的心理素质可谓是相当强大,丝毫不受其任何影响。
红妆与六识二人却是有些怂头搭脑,好似真的像偷男人被正主抓包一般。
六识还算是好的,她虽说有点反应,却好歹也能绷住。
别看红妆在床底下狂得要命,动不动就要拔出她的大骨砍刀来为姐请命驱敌。
可血脉压制终究不是虚的,蜀辞霸魔河榜一霸就是万代春秋,那小刀子似的眼神飕飕刺来,她小心脏就有些受不了,差点就直接软倒下去了。
蜀辞眼神杀完这四人,又不确定床底下还有没有藏着其她女人,她尾巴撒开百里安,撩起床帘左看右看,确认里头当真再没有其她人后,脸色依旧没有变得有多好看。
嬴姬娘娘看着这一张张貌美如花的面容,嘴巴开开合合了好几个回合,问话都不知该从何处问了。
只觉得自己的大脑,此刻就像是一个生锈的齿轮,转都转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