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轨里,自然还有着一名并未自缚渊笼的‘木中人’。”
望夷道:“即便如此,他们二者之间,又该如何发生连系?”
阿娆抬眸,似笑非笑:“三河主莫不是忘记了半年前十方城内的那场邪神之乱了吗?有人向邪神许愿,便会成为真祖邪神的眷属灵徒。
灵徒与灵徒之间,本就通过那欲望滋生的愿望有着微妙的连系,而若是这灵徒的主体灵魂皆为同一人,这份连系便会更深,那木中人大可借梦术,通过入梦的方式,指引过去的自己。”
听闻此言,望夷与古三松皆是浑身一震,心下震惊!
此事,竟还牵扯出了真祖邪神。
沦为棋子,任人摆布,随取随用的滋味并不好受,古三松神情落寞:“所以这就是他为何要盗窃黄金帝骨的原因……”
正如那位五明宫的少宫主所言,那木中老者想来出身与他一样,并非什么显赫之流,想来也是贫贱出身。
他却是步步为营,敢破敢立,对自己更是残忍到了一种难以想象的程度,可见心性之冷血可怕,以区区凡人之躯,却能够谋算仙魔无数。
可笑他还自认聪明,妄图以棋子之身掌控局势,与自己的命运为之一争。
试图让他人之谋划为己之嫁衣。
在地渊之中,他虽心惊于那木中人的缜密手段,却也隐隐抱着此人既自封于囚笼之中不得‘世界’所知,纵然他夺得了黄金帝骨成功与之融合,依旧无法离开地渊重见光明。
而他眼中的敌人一只都只有望夷一个。
却是不曾想,那人既是选择以着倒行逆施违背天理之法从未来回到过去,自我画地为牢百万余载,竟从未想过能够活着从地渊中走出来。
这一刻,他终于也能够理解,为何在那个时候,他命悬一线,即将死于林严手中的时候,竟丝毫不见满盘皆空的不甘与怨恨。
只因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过去的‘自己’铺路。
“朕知晓,你对你背后那人一无所知。”阿娆悠悠说道:“可你知晓朕为何留你一命吗?”
肉身已毁,他所有的秘密甚至无需逼问,魔君与三河望夷这两个怪物的眼睛就像是一把洞穿人心的利刃,将他里里外外剖析了个干净。
在他们二人面前,任何技巧,任何心思、任何手段都变得毫无意义。
如果说他在看见魔君那一刻起,一开始虽说惊惧绝望,但仍旧还保留着几分本能负隅顽抗绝处求生的心思。
可是此刻,他只剩茫然麻木。
细鼠落入猫爪之下,尚且还能抽搐反抗几分。
可蝼蚁为大山所镇,他却是连动一下的资格都没有。
古三松终于脱力一般,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上,在魔君阿娆的注视下,他甚至连一丝属于自己的心绪都不敢再生。
甚至连恐惧都被强行压制了下去,茫然道:“我……于陛下,还有用?”
阿娆眼底带着嘲弄的笑:“纵然是借着邪神许愿的灵徒羁绊,他也并非是能够时时刻刻入梦引导另一个‘自己’。
地渊发生种种,他根本无心力将当时情报再入梦转述转达给另一个‘自己’,对于另一个‘他’而言,你仍旧还是一颗有用的棋子。
‘他’根本就不知你为朕所用,所以你此刻不知‘他’的底细也无妨。”
“回到你该回的位置上去,你知道你该怎么做的,对吗?”
望夷道:“可即便如此,以那人心思之深,黄金帝骨并未夺得成功,而另一个‘自己’也已经魂飞魄散,唯独我与古盟主活着回到了人世中来,陛下凭何觉得他还能够继续信任古盟主?”
“信任?我竟不知三河主的见解竟是如此幼稚的吗?”
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