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面子。
若当真有心污她名声报复,那大可将合离书拿出来昭告天下,断绝这份夫妻关系之后,在将此事抖落出来后,被看笑话的自然也就只有昆仑山这一方了。
可他偏偏对合离之事止口不提。
沧南衣挑了挑眉,淡淡道:“瞧你整日在山中很是安分,原来其实也不是那么的安分,我昆仑山中的事,你竟也这么关心。”
百里安目光微动,淡淡一笑,道:“娘娘若是不希望我关心这山中之事,我亦可不那般关心。”
沧南衣漆黑如镜的眼眸中似有光景浮动,映照着跳跃的烛火,似笑非笑:“你是何身份,也敢置喙我昆仑之事?”
这话中内容不大好听,换做旁人来说,必是充满了桀骜不屑。
可沧南衣的语气却是清淡之余带着几分认真的反问,并无任何清高之意。
百里安怔了一下,听出来了她话中有话。
他沉吟片刻,旋即弯了一下眼睛,面上带笑,托起自己屁股下的蒲团,将身子往那书案方向靠近了几分。
手臂撑在案上,下巴搁放在手掌心里,托腮似有所悟道:“如今山中传言,我可是这忘尘殿中的人。”
沧南衣提来案上一壶冷茶,倒入杯盏之中,面上神情浅淡自然:“不必因为本座的身份而言语如此谨慎,更准确地说来,你现在是本座的人。”
百里安轻咳一声,道:“所以当日娘娘在中天殿上说的那些话,不仅仅只是为了气恼君皇?”
沧南衣失笑道:“本座若是那种争一时意气的人,又何必等到今朝?正如你所言,本座若要合离,一支笔的事罢了,何必要以这种激怒人的方式。
只是那日正好青玄将你带入殿中来,本座不过是借你一用罢了。”
百里安干笑道:“娘娘借势而为的方式当真是别具一格。”
沧南衣垂眸道:“本座曾有心收你为弟子,却因你自暴身份,让本座打消了这份念头。
你体内封印着真祖邪神,仙尊祝斩不会毁了你这绝佳的容器,却也不会让你在这世间继续自由下去,本座向他将你索要至昆仑山中来,你为尸魔质子,自是无权过问我山中之事。”
百里安凝眸:“娘娘是想……”
沧南衣薄唇挑起一丝弧度,“你若收小君君为徒,总得有个身份。”
百里安:“……”
这种尴尬死尸魔的身份,他不要也罢。
“原来娘娘竟是当真选了我做小殿下的师长?可若是如此,为何那日在中天殿中,您却并未继续此事?”
沧南衣睨眸淡淡道:“本座是昆仑之主,又不是什么强取豪夺的魔族君主,拜师之事,一方面有心怎能行,你若无此意愿,本座将此责强加于你身,又有何意义?”
“即便如此,娘娘也大可不必如此偏激行……”
“偏激?”沧南衣忽而一笑,“原以为你这小家伙心思聪慧,是个可造之材,却不想心思到底还是单纯了些。
这仙道之争素来残酷,你觉得祝斩那小老儿为何会同意将你封印在本座的地盘上?”
百里安沉默片刻,旋即道:“因为娘娘是放眼六界唯一有实力同时镇压尸王将臣以及真祖邪神的人。”
“不错。”面对这足以令任何人都无比自豪的事情,沧南衣眼底却不见任何骄傲之色,她平淡地好似这是一件再理所当然的平常之事。
“可你似乎忘了,在许多人的眼中,包括乘荒,本座都已经是一个将死之人。
既是一个连自己性命都无法掌控的人,已经在人心中被默认评判成为了一个弱者,既是弱者,祝斩又如何放心让你继续留在昆仑山中?”
百里安无声地张大了嘴巴。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