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却迟迟难以炼化出仙骨成就妖仙之身,又兼急于求成,不知从哪得来了仙品灵根,这才护住了自己的本心。
想来这么多年来,他在回廊天渊的日子也很不好受,苟得十分辛苦吧。”
齐善脑子轰然一声,内心世界里似乎有着名为‘信仰’的殿宇在瞬然坍塌,他面上最后一丝血色终于褪了个干干净净,下意识反驳这个残酷的事实:
“这绝无可能,这都是你的信口雌黄!”
齐善说话素来口无遮拦,脾气上来了就上来了。
百里安不计较这些,但不代表着他愿意让蜀辞也跟着不在意。
对于齐善那忽然激荡的情绪,百里安皱了皱眉,手掌扣在蜀辞的脑袋上,将她两只耳朵提前压横,大袖覆盖下来,遮掩住了齐善过于激动尖锐的目光视线。
他坐直身子,凝眸道:“今日言至于此,不过是推理之说,并无实据,你无需太过激动。”
尚昌眼底一片疾风骤雨过后,脸色亦是惨白得吓人,可他心性到底是胜过兄长许多。
他强撑镇定下来,喉咙艰难滚动几下,才开口说道:“即便是推理之说,却是字句有理有据,亦是有迹可循,逻辑情理皆说得通,可能性不可为不大。
如今的确并无实据,但今日你到此处,便是希望我们兄弟二人帮你找出证据证实这一点吧?”
齐善皱了皱眉,沉默了下来,并未反驳弟弟的话,也未斥责百里安为何不自己去找证据的话。
百里安道:“不错,诚如君所言,我并非山中人,身份太过敏感特殊,可二位却不一样。”
尚昌道:“你希望我们怎么做?”
百里安沉吟道:“你们在山中这么多年,除了燕破云以外,可曾见过其他的守境者?”
答案自然是没有的。
守境者无诏不得擅自离开回廊天渊,除了沧南衣以外,但凡入回廊天渊者,都是有进无出。
他们自是无缘得见。
可现在不一样了,黄金海中已无恶妖,再也不会有什么大乱潮音了。
常年战于回廊天渊的守境者们也一一回到昆仑山中来。
若是想证明他们是否有心无心,去查一查就知道了。
百里安并未与齐善兄弟二人多说关于黄金海恶妖的秘密,若是叫他们二人知晓,其实海中的许多恶妖,有着极大可能便就是他们妖仙先祖的血脉后裔所化。
其实守境者们在这长久的岁月里,一直镇守诛杀的‘怪物’,其实与他们同根同源是为同类。
如此残酷的真相,即便是轻水、青玄二位女官都未必能够接受得了。
百里安自是不会在此多言其他,叫是乱了他们兄弟二人的道心。
“守境者那是何等地位尊崇的大人物,如今又因战事伤重,必是好生安置在天木山中细心疗伤修养。
对于昆仑净墟而言,妖仙守境者至关重要,纵然日日叩灵,万年也难出一位渡劫的妖仙守境者。
如今这昆仑山门打开,外来仙客无数,其中谁也无法保证是否有居心不良者暗自窥测,必然看护得是更加严格谨慎。
我等身份卑微,便是有要事求见山中仙长都得层层递奏请示,至于想直接探查这守境者的虚实,那更是难上加难。”
尚昌知晓百里安所言隐患对于昆仑山必然是至关重要,而他身份敏感,不便出面。
如今只恨自己人微言轻,力量太弱,在此等大变之事上,无法撼动暗中那只噬人的巨手分毫,便是想要尽一尽绵薄之力竟都困难。
“此事倒也不难。”
百里安看了一眼目光皆自黯淡下来的兄弟二人,平静说道:“对于此事,你们可去寻青玄女官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