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是担心昆仑山势头太强,难以压制。
不管怎么说,昆仑净墟的实力强盛,在沧南衣的带领之下,所修非是妖道,而是仙道,若是摧之毁之,无异于自断臂膀,反而得不偿失。
或许对于沧南衣自己而言,她能够猜想得到,仙尊祝斩对他会提防忌惮,甚至是打压,当是不曾想过,并未有过血海深仇的两族,竟会引来他的摧毁之心吧?
莫说沧南衣了,在并未确认事实的情况下,便是连百里安,都始终无法相信,仙尊祝斩竟会为了对付一个昆仑山,做出这般诸多之事来。
难不成他做这么多,单单只是为了创造出一个能够彻底杀死尸王将臣的‘怪物’来?
百里安总觉得这其中‘因果’还并非是他如今所想得这般简单。
听到百里安这般说道,尚昌不禁阖上了眼眸,眼底的疯狂之色渐渐收敛起来,他胸膛明显浮躁地起伏了片刻。
再睁开眼眸的时候,便已经恢复了冷静,他看着百里安,淡淡一笑:“是我失态了,便是这仙界行事再如何残忍不堪,我也不该这么想娘娘,她为昆仑牺牲付出已经够多了,她不该是……这样的为人。
所以你,希望我们兄弟二人怎么试探那些守境者体内是否存有紫魔蛊?”
百里安垂眸,摸了一下蜀辞的狐狸圆脑袋。
蜀辞粉嫩的小鼻子轻嗤一下,一脸看待蝼蚁的施恩般表情说道:“若当真身有紫魔蛊,这些年月过去了,里子必然是被吃得一干二净,既是空空如也什么也不剩了,倒也简单。
你拿指节敲敲他的脑袋,空心的也实心的,手感声音自是大不相同,你一敲便知?”
谁会无缘无故地去敲一敲那些妖仙守境者的脑袋身体。
倒也难怪能够掩藏这么多年。
不过若当真是空空如也,这一切倒也解释得通他们为何能够不受黄金海的圣气所侵蚀感染了。
那紫魔蛊入体,食其情感、魂魄乃至心脏,食尽之后,此蛊便会在人的大脑与心脏间自形一道蛊茧,是为寄宿,也是为保护这具肉身不受那海中黄金圣气的侵染。
而燕破云在心脏没被吃完的时候,就寻来了灵根,破坏了这蛊茧的形成,反而将体内的紫魔蛊杀死。
也不知是当真资质不足,需要投机取巧寻以灵根。
还是说……
他聪明过人,早已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不惜耗费巨大代价寻来灵根,便是为了破局解困。
这其中关键细节,甚至都无需百里安刻意多加提点,尚昌也知晓这燕破云必然有问题。
若是有条件,亦是可细细盘查。
诸多重量信息压下来,叫齐善颇感吃不消,他垂头丧气道:“这些麻烦事都交予我们兄弟二人来做了,那你呢?接下来又打算做什么?”
“我?”百里安转眸一笑,道:“这个好说,难得我家那位好娘娘不禁我足了,这些日子,我打算去往珈蓝洞,好好闭一下关,修行修行……”
……
……
“你说这小子去了珈蓝洞闭关?”
西悬峰上天色已深,巨大的云翳遮掩天穹,只余一弯小月散落着渺描的清辉。
殿中案上古铜油灯隐约浮起微茫,余辉中勾勒出一道朦胧的剪影,在夜色中看来,那道身影宛若散发着庄严和神秘的光辉。
沧南衣蓦然合上手里的书卷,抬眸看向跪拜在殿内烛火不可触及的阴影里的两名女官。
轻水女官额角薄汗渐起,将面容压得更低一些,低声道:“听闻小山居齐善兄弟二人说,那司尘说是要去往珈蓝洞闭关一些时日……”
“闭关?”青玄蓦然回首,皱眉道:“他修为都被封了,这种时候闭什么关,他不过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