盏茶的功夫就叫这小家伙醒来。”
“半盏茶?”沧南衣眸色愈发深了,她自水中起身,对青玄吩咐道:“去取酒来。”
这小子被吓得神志不清的模样,自是没法从他嘴里套出一句有用的实话出来,醒得太快,再灌醉可就没那么容易好下手了。
沧南衣话语微顿,又补了一句,“要雪菱酒。”
雪菱酒,酒性不烈,却胜在酒劲绵长,微醺的状态可以持续许久。
倒也十分适合这个喝酒废柴的小家伙。
“取酒?娘娘这时候想喝酒?”青玄愈发一头雾水了,但这既然是娘娘命令,而且看她模样并不想多说其他,青玄也不敢多做置喙。
她很快按照娘娘的需求,取来两坛雪菱酒。
沧南衣接过其中一坛,动作干净利落地捏住百里安的下巴,就这么一口气直接强行灌了半坛子入肚。
百里安顿时在水中挣扎起来,让这酒洒了不少,泉水之中清冷的酒香随之弥散开来,不过百里安酒量本就不深。
便是十口里灌进去两三口,也足够叫他好好喝上一壶的了。
轻水女官在一旁惊得手足无措,一时之间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却见沧南衣冲她动作从容潇洒地挥了挥手,淡道:“行了,既然已经没事了,就让他在这水中且泡着吧,这下想来一时半会也没那么容易能够清醒过来了。”
青玄女官看出了沧南衣的意图,问道:“娘娘这是想将他灌醉了问话?”
沧南衣没说话,垂眸打量了一眼倚靠在石壁上昏昏欲睡左右摇头的百里安,思索了片刻,又将手里剩下的半坛酒全灌进了百里安的肚子里去。
青玄女官又道:“此子登山昆仑的目的不纯,娘娘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交给青玄就是,区区小事,怎可脏了娘娘的手?”
“你想做什么?”沧南衣半掀眼皮,淡淡看了她一眼,道:“听你这语气,难不成还是想言行逼供不成?吾想从这小家伙嘴里得知什么,便是连吾现在都不清楚,怎么?青玄是觉得自己一鞭鞭抽下去,一记记烙铁印下去,这小子肚子里藏的东西便什么都愿意吐出来说于你听了?”
沧南衣随手将那空酒坛给扔了,淡道:“吾若没记错的话,小君君昨日拜师之事,这小子去那春秋宫也是受你之托,他先是在你的要求下救了西炎神君的性命,又费心费力,昨日接连解决了那几个大麻烦。
且不说这小家伙是以何身份上我昆仑山,立场再如何对立不同,可是对于你青玄而言,若是还将他当做犯人邪魔来看待,可非是君子所为。”
青玄女官怔愣了一下,旋即忙道:“我未曾做此之想,只是娘娘既有所需,何须事事亲为?我只是想要为娘娘……排忧解难罢了。”
她承认方才看到娘娘背着百里安回来,心绪确实乱了。
她虽不喜百里安,可正如娘娘所言,近日这小子种种所为,实在难以叫她对他再生出任何恶意来。
言行逼供之事,她自然也就用不到他的身上去。
沧南衣静然地看了她一眼,青玄如何心性她又怎会不知,她轻吐了一口气,最终还是提醒了她一句:“这里无需你二人在跟前伺候了,先下去吧。”
“青玄……”
她又叫住青玄女官,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却也还是提醒了她一句:“近日以来,看到山中的狐狸,记得避远一些。”
不然,怕是要吃苦头的。
青玄女官听得朦胧非懂:“狐狸?为何要避开狐狸?”
沧南衣淡道:“许是因为,近日下来,这山里的狐狸脾气都不大好的缘故吧?”
青玄女官不解其意,只是本着娘娘所言,自有天机道理的原则,她将这话认真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