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正要从水里缓缓坐直身子浮起来。
沧南衣目光凉幽地伸出一根手指,点在他的额头上,那只手指指腹温润指身修长,不经意间的小小动作带着绝佳的姿势与风华。
她将百里安刚浮出水面的那个脑袋又慢条斯理地一点一点摁了下去,重新淹没下去。
沧南衣坐于水中的身姿如鹤栖静水般优雅入画,她乌黑眼眸,脸上表情极淡,嗓音却是温柔如水,好似能够融化世间万物,慢悠悠说道:
“哦?吾倒是不知,你竟还有这本事?”
女人看着水中的那张面孔,轻笑了一下,道:“你倒是不妨说一说,想如何拔去吾尾巴上的毛?”
但凡这小子能够在她身上拔去一根毛发,她都算他的本事。
竟还敢唤她为母老虎?
这都是小君君那个小兔崽子坏事,她从不在外人面前轻易显露本身,却是三番两次在这小子面前化出本体多番撩拨。
想来也是仗着自己的本体可爱,又看透了这小子的德行对毛茸茸的生灵事物并无什么抵抗性,才做出这种有失身份不成体统的事来。
可怜这世人苍生,极少人知晓她本体为何,她妖身究竟是何物,亦是这六界之中的传闻辛秘。
小君君倒好,竟是这般轻而易举地就暴露给了这小子。
十四万年前,她为护小君君死魂不灭,自斩分身为她重新你捏了个壳子,养了十四万年才堪堪醒来。
虽说小君君并非她所出,可肉身血脉却是真实地与她相承相连。
如今的小君君,灵魂之躯本源之力却为半魔半神,可这副肉身壳子,可谓是一只实打实的半妖。
通过小山君来推演出沧南衣的本体是什么,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小子面上不显,原是心中早已打起了自己本体的主意,也不知这想要拔她尾巴毛的心思存了多久。
沧南衣千算万想,料想过他上昆仑山的目的是尸王将臣的‘心脏’,亦或是神罚森林里的那些恶妖一族。
却是不曾想,竟是冲着她来的?
他倒是敢动念头。
百里安身体浸在水里头,自是无法回答沧南衣的问题。
沧南衣自是知晓,将尸魔溺在水里给他带来的伤害不过无伤大雅,叫他也吃不了多少苦头,她索性收了手指。
伸出湿润冰冷的手掌,扼住百里安的脖颈将他提出水面,用力抵在泉石间,掌心力道慢慢收紧。
她的手段很是刁钻,不紧不慢的力势,却是能够让尸魔都可以感受到窒息的痛苦。
百里安呛了满腔的冷水,鼻子酸得厉害。
可喉咙被扼住,却是呛也呛不出来,咳也咳不了,一张苍白的俊脸很快涨红起来,他难以抑制地面露痛苦之色。
可莫名的,却并未再继续挣扎反抗。
这也是身为昆仑神主的本事,能够让无需呼吸身体早已死去的尸魔这具身体,如同常人一般,感受到寻常的生老病死,窒息与恐惧。
沧南衣落定了心思要从百里安口中探得自己想要的消息,自是不可能轻易取了他的性命。
手掌间的力道紧到一定程度,她又慢慢松开几许,让他能够苟延残喘般地喘息片刻。
她眯着眸子看他:“你去珈蓝洞的目的是什么?为何甚至连妖神都不惜暴露自己为你隐瞒一些东西?吾当真是小瞧了你,竟也愿意与你合作,还有……”
沧南衣将百里安扣在身下,所覆尚自淌落水珠的衣衫下的身体微微逼近压低了些,她眼底透不出光,深到像是海底和天穹,淡淡说道:
“黄金海中的那些妖族,你藏到哪里去了?带走它们,又是何目的?”
“百里安,你当真是在这世间,为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