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
从未对自己有过半分私情与例外。
这便是无求之施一粒万钟,有求之施万金无功吗……
可神木分枝固然珍贵,可收得到底沉重烫手了些。
以至于百里安此刻心中不免有些后悔,为何在方才,自己没有及时说出自己在刑天峰并未受伤的真相。
他虽看不透沧南衣的心思,她太过于高深莫测,难以揣度。
可是对于月光锁之事,百里安却又觉得,纵然叫她知晓了真相又能如何?
有些时候,藏锋藏拙,可方便成就大事。
可在有些时候,心若简单一些,身处于昆仑神墟这个复杂的世界里,亦是能够变得简单一些。
百里安手执神木枝,却并未有要将之炼化的意思。
他懒懒背倚床靠,修长的手指把玩着莹玉如碧柳色的木枝,长长轻叹了一口气,道:“所以如今在这大义之上,更添了一笔情理,这昆仑山中的乱事,我怕是得管到底了。”
白少颜见百里安虽面上在叹气,可眼底却是一片说不出的轻松释怀之色。
她脑袋微歪,问道:“那主人想如何管?”
百里安将手里的神木枝在指尖打了一个转,随即神木枝化为一道碧色的流芒没入拇指间里的碧水生玉之中,气息收敛得半点不见。
他偏头轻笑了一下,抬手抹了抹自己的唇角,修长的手指抚过,干净的唇畔再度染上一层病态的殷殷血色。
在白少颜好奇的目光注视之下,他捂唇一阵猛咳,随着他这剧烈咳嗽的动作,薄薄衣衫间又逐渐渗出些血来,合着衣襟间先头染了的暗色,混杂不清出凄然的色彩来。
白少颜神色不解,却心有所悟的化为白蛇之身,绕上了百里安的手腕。
果然,未过多久,半掩的房门在一阵狂风乱云大作里,屋内无端凭添多了一道身影。
擎翱真人衣着打扮如旧,灰道袍,长拂尘,头戴黑色莲花帽,垂眸敛容间,如同一座静谧的古山。
百里安半身萎倒倚在床靠间,身体瘫软无力,唇齿猩红,唯有胸膛剧烈起伏间,仿佛才能够勉强将那咳意给强行压制下去。
他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撩动眼皮朝着擎翱真人看来的时候,都显得十分吃力。
百里安轻扯沾染血迹的唇角,虚弱憔悴的面容间闪过一丝明显的讥讽嘲弄之意,他嗓音嘶哑道:“真人这是来看我笑话的?”
擎翱真人一甩拂尘,面上露出一个深刻的笑意:“小友既已看出本座的真实身份,何必再以真人称呼?如此身份,到底不过是镜花水月,皆是虚假的。”
“好一个镜花水月,皆是虚假。”百里安眼底的嘲讽之意愈发浓烈,“这镜花水月能够虚假长存数十万年之久,倒也真是了不得的。”
擎翱真人轻笑一声,道:“听小友此话意思,竟是有几分想要为昆仑山打抱不平的意思。”
百里安道:“真人自继东胜神州神主之位,也不曾有十万年之久,可是你自假死之后,入住昆仑,于山中布道修行已有三十多万年,却是对山中不曾有半分留恋情谊,如此性情的一个人,却要我与你合作?擎翱真人这莫不是在为难人?”
擎翱真人淡淡一笑,道:“若是小友并未拒绝与本座合作,今日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恕我直言,以如今娘娘的实力,若小友愿意投以本座名下来,她可奈何不得你?”
百里安失笑道:“真人好大的口气。”
擎翱真人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唇边笑意不减:“小友既然与真祖邪神打过交道,应该不难知晓,邪神诅咒,以人心欲念痛苦为食,本座以紫魔蛊为魔界,在山中昆仑一族的人们心中种下蛊种,虽说蛊种生长周期漫长,却足以扩大宿主心中的一切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