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毫无准备,至少,在黄金海一役中,师弟还是清楚认知到了自身最大的弊端在哪里。"
幸无问道:"什么?"
"时间。"
幸无皱起眉来,又接著听她说道:"儘管师弟三道同修,修为进展可谓前无古人,可这个世界留给他的时间却是不多了,十方城一战,他暴露了自身的尸魔身份,可偏生他世俗凡尘之情未断,软肋暴露得一览无余,他来崑崙山,融合仙人泪,看似事事占儘先机,可他却已无退路,物朴乃存,器工招损,守远比攻更加艰难。"
幸无不善与人打交道,可云容说的话,他去总是能够理解。
他紧蹙的眉头未松,沉声道:"你的意思是,他竟是想藉此天劫,来强行提升修为境界?这也太胡来了!君皇乘荒这么多年来,厚积而薄发的雷劫,便是尊仙也难渡,他如今合神境,竟敢主动招惹这样的雷劫,属实是昏头了!"
云容道:"天劫难渡,亦难逢,若能只身渡过去,天劫於渡劫者而言,便是旷世甘霖雨露。
我的夫君既有凌云山河志,欲化为萤而跃彩於夏月,我自隨他去那大君之道,不舍昼夜。"
幸无素来拿这夫妻两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他只能嗤笑一声,道:"他总是这样,分明是完全让人无法理解的疯狂想法,叫他行来,却总是能够仿佛叫这世间道理都站在他这边,叫人无从反驳。"
云容祝於海雾朦朧之中遥望四野,星河黯然,月上中天,周围是一片空茫,可她的心却早已不空茫。
她淡淡一笑,道:"青云一片云雾,心安既归处,再绝望的恐惧我都经歷了,我已踏过万重干山,终见旧人,这一世,不论迎来怎样结局,我都不会遗憾。"
……
……
崑崙山中,迎来一场史无前例的天劫。
天劫自被真仙教刚攻占下来的水神国域之中爆发,却只临一人之身,未伤及界域之中的一草一木,一花一石。
然擎翱也信守承诺,既已答应将水神界域许给了百里安,便果真不再对界域之中水神遗族行攻杀之势。
真仙教的大军自君皇乘荒归陨国败之日,迅速撤离。
然攻占水神界域能够如此顺利,准备第二场战事甚至都无需耗费养精蓄锐的时间,全赖以君皇乘荒那"鬼神莫辩"的统帅主君之能。
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大战才结束,然崑崙山中再起风雨欲来之势。
而那匯聚瀰漫覆盖整个苍穹星野里沉沉隆暮的天劫好似一个巨大的阴影压在所有人的心头上。
原本各扫门前雪,不过是想来山中借著小山君择师之事,前来一试机缘。
却是不曾想,平稳了数十万年的崑崙山,竟是一连爆发两场灾厄性的劫难。
先是大乱潮音引发的黄金雨异动,使得不知多少人族修士仙人命丧於神罚森林之中。
而今大乱初定,一场选师拜师,却是引来旧神主傲青这般邪徒人物举发叛变,先吞水神界域,再以迅捷不及掩耳的雷霆之势开始整军待发,起兵征战崑崙山。
若非熟知沧南衣为当世圣人,他们简直都要怀疑,这是否是他们的这位圣人娘娘与那旧神主傲青暗中有什么齷齪勾结,假借拜师之名,将四方大能仙人齐聚一方,上演一场好戏来将他们关起来杀。
原本个个都是抱著看好戏,各扫门前雪的事不关己心態。
毕竟泱泱仙界,诸天大界,亦是一个上位王超爭霸的大世界,别看如今仙道昌隆,可有人的地方自然就有斗爭。
为爭机缘,领域,资源,每年各族战乱相爭,亦是常態。
纵然六道共主的仙尊祝斩,也无法改变这种常態。
故此兵杀之道常有,例如君皇乘荒与擎翱这般农夫与蛇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