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而起,跨过她的头顶,背着那豹族少女扬长而去。
大军之中,救一人而离,分毫未伤。
范英脸上阴晴不定,大袖之中,套在拇指上的一枚金玉扳指骤然断裂,跌落在染血的雪地里。
她身边走出一名同样身着黄衣道袍的男子,论辈分,他是她的师兄,可论在教中的身份地位,这名男子却是略次于她。
此番指挥战局的将领,是范英而非是他。
白雄皱眉道:“教主真人分明说了,能够在蛊铃之下,不受你戾气所影响尚且能够保持清明者,是重要的实验体,务必要留活口带回去。我知晓你杀性重,但教主真人明确要求要留活口的人,不是能够容你胡来的!”
范英抹了一把脸上伤口里流出的血迹,她神情阴郁冰冷,道:“我还轮不到你来教我做事。”
白雄幸灾乐祸地冷笑:“我看你分明是自讨苦吃,战场不是容你游戏人生的地方,若是因为你的偏执而坏了教主的大事,有的是你的果子吃。”
他眼睛低斜,目光里幸灾乐祸之余,还有着几分不甘心的嫉妒,冷哼一声,继续道:“今日之战,借着蛊铃之便,本应十拿九稳,可是你连教主赐予你的护身灵器都碎了,我若记得没错的话,此玉戒,教主真人留给你,是为了让你对付青玄女官用的吧?真是没有想到,竟是被区区一只不知何种来历的黑虎给破了灵法去,此次回去,我看你要如何向教主真人交代?”
白雄虽满嘴嘲讽,一副事不关己看笑话的语气。
可他方才那一幕,纵然是看不真切,却也能够感知到,若是方才情急之下,范英没有催动这玉器护身,她的头颅,必然也会像方才那山中妖仙守将那般,被碾成血肉了吧?
范英心中后怕,面上却是冷笑:“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我若没有好果子吃,第一时间,便是拿白师兄你来祭器,所以你又有什么好在这里得意的。”
“你!”
范英轻飘飘地斜了他一眼,道:“与其在这里与我争论对错是非,师兄不如先去好好查一查那黑虎的来历吧?”
她眼皮低压,面上虽在冷笑,可嘴角却是沉了下来,眼里阴霾渐起,淡淡道:“若我没有感知错误的话,方才那只虎,似乎不受蛊铃的影响。”
白雄脸色大变,惊道:“怎么可能,自真仙教成立以来,山中但凡战力不俗的妖仙子民,皆受了我教的‘叩灵礼’,都被种下了教主所养的紫魔蛊,似如那般阶级的黑虎,怎么可能漏掉它?”
范英冷笑:“你永远也想不到,昆仑山藏有多少手段,而且我观那黑虎气息,似乎与山中妖仙一族,有着难以明说的奇怪差异。”
方才这位白师兄说她的杀性重。
可是在刚刚短暂交手之际,她分明感知到那只黑虎身上传来的戾气之深,是她从未见过的,诡异的、未知的、不可名状的恐怖。
昆仑净墟的山水,可养不出这样的妖来。
可如此杀性重的妖,又是如何能够在那位圣人娘娘的眼皮子底下,成长到如此程度的。
如此气息,反倒更像是妖神一脉……
这个念头刚起,范英就觉得荒唐至极。
妖神一脉,或许能够瞒过仙尊祝斩的眼睛,在六界不可知的一隅之地流传着。
可是绝不可能是这昆仑净墟!
白雄眉头紧皱,却也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但还尚未意识到这事的严重性,“昆仑山中蛰伏的奇珍异兽本就多,为了一只黑虎这般乱心,你也不怕误了大事。”
“大事?”范英抬眸轻笑了一下,道:“屠杀征战算什么大事,这不是乐趣吗?正因为师兄你太过认真,不知享受战争杀戮带来的滋味乐趣,所以教主真人才会让我来领兵指挥战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