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帽下伸出的几缕斑白的须发,触目惊心地伸展着。
皇帝心内一震。
他对楼国公的印象,还是战无不胜的上将军,威风凛凛,霸气侧漏,像是有使不完的劲,……
一门两位国公,此等殊荣,非平常人家可期。更有钦慕楼府的,早早就等在出殡路口,直等着一睹荣光。
毓国公灵柩缓缓行来,哀乐连连,路人无不哀婉,默默行注目礼。
灵车前有六十四名青衣请灵,楼弋儿子楼霑楼磊、女儿玉皎玉蕤皆在送葬行列,再有楼府亲眷,永宁侯府、祁献候、舒王、敛信候、礼部尚书等派子侄跟随送殡。
皇帝缓缓走上前,“楼爱卿节哀,楼府一门忠烈,抗敌卫国不惧死,堪称表率,……”
皇帝滔滔不绝,说出了心底的敬重和感激。
陪同前来吊谒的文武百官,各人心思不一……
毓国公风光下葬,一切归于平静。
操办完毓国公丧事,楼伯赟休沐在府。
玉蕤来到东苑漱瀚斋外,老奎迎了出来,“姑娘来了?”
“是,”玉蕤恭敬答应,“奎爷爷,祖父在吗?”
“在呢,老爷正在等您!”
“好,”玉蕤点头,推门而入。
楼伯赟身穿藏青色单锦袍,神态安详端坐在檀木太师椅上。他听见动静,抬起头来,“蕤丫头,过来坐!”
玉蕤赶紧走上前,挨着祖父坐下,“祖父唤孙女,可是问孙女追查幕后嫌疑人一事?”
“可有进展?”国公爷很关注。
“蕤丫头命暗卫细细查访,但凡蛛丝马迹都不放过,”玉蕤道,“虞方说,没发现可疑之人,再者,这几日府中有大事,……这,又搁置了。”
毓国公出殡并无意外,暗卫们没发现什么。
“朝廷有卖国内应,与贼子勾结致使平陵关失守。”
楼伯赟黑眸如炬,道,“你父离开平陵关回京,燕国便举兵来犯,……楼蘅领兵驰援,燕军却后退!你父的直觉,他说,燕军不会轻易放弃,……你二叔听得真真的,可以作证!”
“祖父的意思,有人操控这一切?”
玉蕤点点头,“孙女那挂名的师父,萧若水曾经拿一副边关的军备图要献于狄国王子,……孙女觉得,这事与萧若水脱不了干系,本想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的,……可,萧若水像人间蒸发了般,既是查无踪迹,……”
“萧若水?”
楼伯赟一愣,想起来已故儿媳的那个丫鬟秋水!
“暗卫都查不到?”楼伯赟眯起眼睛,转念一想,说道,“她,或许被许皇后藏匿在京城哪某处,或许,已经离开京城了?”
萧若水离开了京城?
这,她怎么没想到?
萧若水会去哪呢?
玉蕤杏眸一转,急急道,“她,会不会回了朱雀门?!”
萧若水将她藏匿在朱雀门十五年,定然是受了某人的指使!
这指使她的神秘人氏,会不会就是幕后之人?
不管是不是同一人,他们之间必定有某种联系!
对楼府怀恨在心,做事都在针对楼府?
如醐醍灌顶般,玉蕤突然看到迷雾中的一团亮光,这亮光带给她清醒的意识。
玉蕤突然站起来,“祖父,我必须去查查萧若水!彻头彻尾地查查!”
“彻头彻尾地查?”
楼伯赟一愣,“丫头,你太着急了,……不一定好查的!”
楼伯赟派军师徐宏去查过,得到的消息,并不比他们知道的更多。
“有一人,我给忘了!”
玉蕤朝祖父鞠躬,就急急往外走,“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