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还有茶水点心啊!正好,我这一路上快马加鞭地赶回来,到这会儿真是又饿又渴了!”随在萧晟身后进了偏厅,见那桌子上放着茶点,燕迟便是将兜鍪取下,随手往桌上一搁,然后就不客气地抓起盘子里的点心,三两下便吞了一块儿,又猛灌起了茶水。
萧晟却是眯眼看着他,“燕迟,你如今可是在外征战,无召而回是个什么罪名,你难道不知道吗?本王此时若是让人将你抓起来,即便不能扣你顶谋逆的帽子,这不战而逃的罪名,却是轻而易举!”
话落,却见燕迟一边掂着块儿点心巴巴儿地吃得香,一边却是用一种有些奇怪的眼神将他瞄着,那眼神让萧晟莫名的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垂眸瞧了瞧自己,没什么不妥当吧?
燕迟却是倏然笑了起来,“萧晟!认识你这么多年,我倒是不知道你居然还有不那么弯弯绕的一天,这还是头一回吧,居然这么直白地将你的心里话说了出来,真是难得难得。果然啊,人活得长了,什么都有可能见到啊!”
燕迟一边说着,一边又端起茶水喝了一口,这点心吃得多了,到底有些干啊,喝口茶顺顺才好!
萧晟?萧晟却是皱起眉来,燕迟居然直呼他的姓名了?
他没有说话,燕迟却好似听见了他的腹诽一般,抬眼一瞥他,哼道,“你都敢堂而皇之觊觎我家阿弦了,我难道还能大度到恭恭敬敬喊你一声齐王殿下?没揍你一顿已经是好了,你又不是头一天认识我!”燕迟说着,还顺道亮了亮拳头,眯眼瞧着萧晟的神情也透着一股子危险。
萧晟倒是并不怎么意外他居然知道此事儿,既然昭阳长公主都知晓了,自然也瞒不了他,他意外的是……“你难不成冒险回来就是为了这事儿?求见陛下是要告我的状?”这倒是符合他过往不学无术的形象。
燕迟嗤笑一声,“我就说吧,平日里你总觉得是我瞧不起你,可你又何尝瞧得上我?”
说白了,他们就是天生的不对盘,他嫌他萧晟心机深沉,手段狠辣,可萧晟何尝不是觉得他就是个玩世不恭,什么都不懂,做什么都不行的纨绔?
“罢了,我也懒得与你计较!来这一趟也不容易,我也不与你废话了!我来这一趟,主要是因着北境的战局。”
燕迟说起正事儿,萧晟神色也微微一正,“北境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说的,自然是北狄那温温吞吞,要打不打的架势。
“北狄内部一直都有主和和主战两派。主和派以呼衍墨为首,北狄帝一直好似也站在他那边,就是这一回,呼衍墨出使大梁,也是他一手促成。”
“可呼衍墨来这一趟,非但未曾与大梁达成联盟,反倒还与大梁几乎撕破了脸皮,北狄上下,自然是团结一心,要与我大梁为敌了。加之鞑靼那头许诺给他们的好处应该不少,他们不是正该没有疑虑,与鞑靼联手吗?”
“本该如此!”燕迟点头,“不过,当初我在离京时,特意交代了阿弦救静兮居士的事儿。除此之外,我还让阿弦想法子,不动声色将萧韵放走!”
燕迟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萧晟皱眉陷入沉思,却不过片刻,他双眸便是亮起,“你这一招离间计倒是用得高明啊!”望着燕迟的目光却到底多了两分复杂。其实萧晟一直知道燕迟并非他表现出来的那样不学无术,也隐隐从侧面知道他精于谋算,可直到此时才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有他的独到之处。
“鞑靼虽与北狄结盟,但亦是各有算计!我不过赌了一回,北狄帝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当初与鞑靼谈拢的条件之一,便是要将静兮居士带去交给他。萧韵自己逃了,却将静兮居士留了下来,到底是当真无能为力,还是故意为之?北狄与大梁之间唯一的纽带,就是静兮居士,只有断了,鞑靼才能心安。可鞑靼却想将静兮居士控制在手里,用于牵制我们两方。虽然好似看着只是一枚棋子,